徐鳳年猛然起身,輕吹一聲口哨,在河畔飲水的戰馬飛奔而至,翻身上馬後,徐鳳年一手拽住韁繩,一手握緊拳頭,在肩頭重重一敲,咧嘴一笑。
南邊極遠處,老人腳步不停,老淚縱橫,低聲呢喃,悄不可聞。
“此時作何感想?”
老人終於停下腳步,環顧四周,視野中最多是那大漠黃沙。
聽潮閣謀士李義山,死後並無葬身之地,骨灰盡灑關外。
老人灑然笑道:“義山!生前生後,我皆不如你。”
※※※※
拒北城南城門口,徐鳳年猛然停馬轉頭,那種憑藉天人體魄敏銳察覺到的些許異樣,稍縱即逝,剎那間便恢復平靜,無跡可尋。
如一片秋葉落於池塘,幾無漣漪,靜謐安詳。
※※※※
先前流州那條不知名的廊道,流州步陣對峙阻滯北莽五萬南朝邊騎!
涼州將軍石符確如先前遞交拒北城藩王的那道兵文所說,並未率領六千清源軍鎮精騎火速馳援廊道戰場,而是在廊道以南的平原地帶站穩腳跟,耐心等待黃宋濮部主力的倉皇北撤,與此同時,需要攔阻南朝邊騎援軍南下與黃宋濮殘部聚攏匯合。這位涼州將軍僅是象徵性派遣一標斥候前往廊道偵查軍情,石符停馬南望,始終背向那座註定屍體堆積如山的血腥戰場,臉色平靜,可謂鐵石心腸。
最南方的老嫗山主戰場,涼莽雙方以第三次衝鋒鑿陣最為死傷慘重,寇江淮投入了那支隸屬於流州刺史府邸的騎軍,黃宋濮也動用了六百餘貨真價實的重騎軍,人馬俱甲,每一匹尤為高大健壯的北莽戰馬都裝備有面簾、雞頸、當胸、身甲和搭後以及寄生,統稱鐵騎俱裝六甲,槍矛難破,弓弩難透。從主將寇江淮手中暫領流州騎軍兵權的年輕將領乞伏隴關,又一次率領僅剩的直撞營騎卒,直奔六百重騎兵,只是在乞伏隴關一馬當先的拼命衝鋒途中,徐龍象親率三百龍象精騎,在戰場上逐漸跟上直撞營的鐵蹄,最終與直撞營並駕齊驅,一同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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