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收拾的能住人。”許有根下了決定。
丁翠芬也沒說什麼, 看這幾人估計也沒力氣自己修整屋子。
吃完飯, 許有根把他們帶去許平安原來的茅草房那裡,走之前沈建江低聲問:“隊長,我兒子他發燒燒得厲害,你這裡有沒有退燒藥?”
沈建江說這話有些不好意思,這個隊長對他們態度算是好的了, 他身上現在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找人家要藥。
“我家沒有藥,”許有根早就看出那個年輕人好像病得不輕了,對他要藥的請求也不驚訝,只是他家確實沒藥。
“待會我去別人家問問,你們現在先跟我走,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雖然這些是壞分子,但也不能死了,像這樣的情況許有根覺得還是給找找藥吧。
他打算去許強家問問,他經常在外面跑,家裡說不定備著藥呢。
許有根一路把人帶到地方,看到面前倒塌破舊的牆壁,還有沒過大腿的草叢,哪怕是一路上經受了太多的幾個人還是呆住了,難道以後要住在這裡?
許有根也有點驚訝,他印象中這裡還好吧,怎麼成這樣了。其實這是因為上次他來這裡還是冬天,野草都枯萎了,現在正是夏天草葉茂密的時候,可不就顯得房子跟埋在草窩裡似的。
“你們在這等一下。”許有根丟下一句話就走了,來到如意家。
“平安,如意,在家嗎?”許有根拍門。
“在呢。”許平安出來開的門,許奶奶和陳容容去上工了,家裡就許平安他們三個,許吉祥也放假了。
“隊長,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對了,你原來住的那個屋子不要了吧,我看都沒法住了,能不能安排幾個人住進去。”
許有根到現在才想起那房子還是有主的呢,雖然許平安好多年不在那住了,但那也是他的房子,他養母留給他的。
“那房子沒法住人了吧?”許平安有些驚奇,那麼破沒法住了吧。
“沒關係,那都是城裡的壞分子下放到這裡的,有地方呆就行了。”
“那讓他們住吧,反正我也用不著了,要不要我去收拾收拾?”
“不用,讓他們自己收拾,你把你家割草的刀拿來,還有沒有鏟子,木的也行,讓他們自己先把草都給清掉,等下工了我再找幾個人給看看怎麼搞。”
雖然飯分開吃了,但農具什麼的還是在一起的,隊員上工之前領,所以各家是沒有鋤頭鐮刀這些東西的。
“哦,我去找找。”
許平安找了原來砍豬草的刀,兩把木鏟子和一把鐵鏟子過來。
“就找到這些。”
“這些就夠了,”許有根接過。
臨走前許有根又想起回頭問了一句:“對了,你家有沒有管發燒的藥?”
“退燒藥,有啊,我去拿,要幾粒?”
“一粒就夠了,也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要用的,我看病的還怪厲害。”
許平安回屋拿出一粒發燒藥,這時候的發燒藥是一個大白片,可以掰成好幾小塊,可能是因為華國人剛剛接觸西藥的緣故,效果特別好,不過在後世這種藥就成為豬啊牛啊這些家禽的退燒藥了,人很少吃了。
許有根拿著藥又交代了他一句:“告訴你奶,別跟那些人接觸,那些都是壞分子,記住了啊。”
“哎,記住了,等奶回來我跟他說。”
幾個原本坐著的人看許有根帶著幾把工具回來了,連忙站起來。許有根把手上的東西分給他們,說:“你們先把這裡的草清理清理,房子能收拾的也儘量收拾,等咱們隊的人下工我找幾個人過來把屋頂給搭起來。”
這房子的土牆還在,就是上面的茅草搭的頂塌了。
然後他又把發燒藥遞給沈建江:“給,快讓他吃了吧,免得再出什麼事。”
“隊長,多謝了。”沈建江拿著藥高興的說,這片退燒藥現在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許有根擺擺手不多言,已經開始幹活的幾個人說:“你們就在這收拾吧,我還有事。”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如意是下午給許奶奶他們送綠豆湯的時候才發現對面許平安原來的家有人在收拾,她也沒在意,走在路上的時候才想起,這應該就是許平安的爺爺過來了吧。
其實以前她一直沒搞明白他爺爺好端端的怎麼到了這裡來吃苦,不是說以前是個將軍嗎,如意對歷史真的不瞭解,也就是這一兩年她才知道原來歷史上還有這麼一段特殊的時期。
如意打定主意不插手,反正許平安的爺爺好象看到許平安第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孫子了,不用自己管他們也能相認。
傍晚下工,趁著大家都來交鐮刀,許有根通知了所有人來隊裡的這幾個人的事。
“這些人就是壞分子啊,我中午看不都是老頭老太太嗎?”
“人壞又不分年紀,有的人越老越壞。”
“怎麼領來咱們隊裡啦,再幹什麼壞事就麻煩了。”
“好了,”許有根站在前面大聲說,“也不是我想領過來的,其他隊都去了人,這是強制要求的,這些人也跟著隊裡的人一塊幹活,只用分他們點口糧就行了,不用多分糧食。”
“那幾個老頭還能幹多少活啊,口糧都不一定能掙到呢。”許有根這麼一說,大傢伙又抱怨了,搞得好象只分他們點口糧隊裡就多佔好大便宜似的,也不看看他們那身板能幹多少活。
“也有兩個年輕的呢,行了,就通知你們一聲,你們記住了,別跟那些壞分子打交道聽到沒有,縣裡面還說要來檢查呢,要是看到誰跟他們說話說不定也定成壞分子了。”
許有根又囑咐一遍,這也是縣裡面的人跟他說的話,他們隊現在還沒有被定為什麼壞分子和成分不好的人,他可不希望再出岔子。這一個隊都是親戚連親戚的,要是出了一個壞分子之類的,豈不是還要批//鬥。
說完事他又叫了幾個人去把房子修修,那房子原本也只有兩間,一間是住人的,另一件原來有個灶臺。也不可能給他們大修,搭個屋頂就成了,裡面還有一張床,這麼多年在那種環境下也腐爛的差不多了。
許有根給他們留了一個瓦罐留做飯吃,又給了一小袋糧食,就讓他們在這裡安家了。
如意知道這幾個人裡有許平安的爺爺,所以一直關注著他們,覺著他們住的環境還真是非常艱苦了。可惜他爺爺還沒跟許平安見面沒認親,自己家也不能幫助他。
“衛國,起來喝一點熱的。”
沈建江手裡拿著一個爛了半邊的破碗,裡面裝著剛燒開的熱湯,扶起沈衛國,往他嘴裡送。
這破碗還是幾年前許平安留下的,房子塌了以後他把家裡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兩個碗爛了就不要了,過了這麼多年居然又被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