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皺眉，倒沒有再說，而是和迦樓羅說道，“給她一滴你的精血。”

“是。”迦樓羅點了點頭，然後真就照做了。

喝掉他的精血後我感覺力量頓時恢復了很多，我掙扎了一下，茨木也便放開了我。在走進R市後我說道，“迦樓羅很聽你的話啊。”

“嗯，我們屬於相同方向的變異，但我力量等級比他高，我們這種變異者之間有自己的交流方式。”茨木回答。

說起來確實是相同方向的變異啊。

“你還見過其他和你們一樣變異的人嗎？”我問道。

“貪狼本來可以往這個方向發展的，但是他拒絕了。所以他還是正常的人類，但力量受到了限制。”茨木說道。

這樣啊……變異者的世界也很龐大啊。

☆、第十章

茨木送我回家的，讓我意外的是母親已經醒了，看起來我又讓母親擔心了。進屋和母親說了兩句話，母親問了我昨晚去哪兒了，我想了想，說，“最近R市動亂有些多，我去街上了，然後碰到了茨木，就和他練了練手。”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海邊的事……怎麼樣了？”

我意外於母親的敏銳，雖然想讓她快快樂樂的，但我也不想一味的粉飾太平，所以我說道，“情況不是很好，儘管現在那些東西不能上岸，但是不排除以後的可能性。所以我才要搬到這邊的。”

“那以後會如何？”母親微微皺著眉，說道。

“走一步看一步了。政府那邊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現在我們開始往周邊的城市前進，最壞的打算就是棄城了。”我握住母親的手，說道，“沒事，媽媽，有我在。”

“嗯。”母親神色有些黯然。

在家簡單收拾了一下我便和茨木一起離開了，我們一起去了趟組織大廈處理事情，中途還碰到了貪狼和薄言，他們領了個外勤任務，正在進行準備。

“祝順利。”我和貪狼撞了撞拳頭，我說道，“回來我請你們喝酒。”

酒在R市可是奢侈品了，之前是有把釀酒提上日程的打算的，但是大海的驚變讓R市政府重新將注意力轉變在安全和食物上，所以釀酒遙遙無期。現在R的酒是喝一點少一點的。

“好啊。”貪狼說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擁抱，拍了拍後背，祝福。

和茨木告別後我便從組織大廈裡出來了，貪狼在門口和薄言說著什麼，見我出來後嘴角勾起浪蕩不羈的笑，然後說道，“陸棲，聊聊？”

“幹嘛。”我問道。

“放心吧，不是表白。”貪狼說道。

薄言聳了聳肩，便先離開了。他能看出來貪狼只想和我一個人說話。R市主要的幾個街區都清理乾淨了，但是一些其他街道中還是那種充滿著末日氣息的破舊感。午後的陽光和傾斜的高樓，凌亂街道和堵塞街道里廢棄的汽車。這裡生活著R市最底層的一批人，他們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也沒有後門，所以只能在這裡苟延殘喘，但畢竟，政府不會讓他們餓死。

我和貪狼兩個穿著整潔的人出現在這樣的街道里其實是有些危險的，但是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在看到我倆的長相後就立刻打消了念頭，畢竟電視臺每天滾動播出的十大高手畫面不是擺設。

“你沒和茨木好吧？”站在一個黑色轎車的車頂，貪狼問道。

“應該是沒。”我說。

“你這個‘應該’有點意思。”貪狼說道。

“他對我態度有點奇怪，好像是太殷勤了。”我說道，“即使我當時救了他，但他也不需要這樣。”

“別用人類的觀念思考他。”貪狼說道。

“……說起來，他和我提起過你。”我說道。

“居然連這個都告訴你了麼，那我也就多說一些好了。”貪狼壓了壓自己被風吹得亂飛的頭髮，說道。

“好的。我會認真聽的。”我說道。

“首先，我想問一個問題。”貪狼說道，“你覺得我們的結局是什麼？”

“死亡。”我說道。

貪狼愣了下，“你有這樣的覺悟？”

我點了點頭，“嗯。但是你要說的不是這個吧。”

“一般情況下，末日的小說結局無非是這幾種，”貪狼坐在了車頂，看著天空，說道，“主角和喪屍反派BOSS搞上了用愛感化了對方，或者最後變成修仙、宇宙，再然後就是找到病毒源頭，拯救世界。”

“嗯。”末日類的喪屍小說我也看過，很多確實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有過這樣一種觀點，喪屍逐漸進化的越來越像人類，然後他們取代了我們，成了新人類。”

“……這尼瑪有點恐怖。”我說道。

“我個人來說比較傾向這種觀點的。”貪狼說道。

“那我們戰鬥是為了什麼？”我問道。

“為了活下去。”貪狼說，“末日爆發的時候，一開始我們拿起武器，不就是為了活下去嗎？那時你想到人類大義了？”

“沒。”我已經來了興趣，也跳上了車頂，貪狼給我騰開個地方，我挨著他坐了下來，“然後呢？這和茨木有什麼關係？”

“第二個問題，你覺得異能是什麼？”貪狼問道。

“我的猜想啊，喪屍化對於人類只能透過血液來感染，但最初肯定是有一個源頭的，透過血液感染的是喪屍，透過空氣感染的就是異能……空氣，或者是其他媒介。”我說道。

“和我想的差不多，”貪狼說道，“那你說異能者還能算是人類嗎？”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異能者和喪屍都是被感染者的話，喪屍不能稱為人類了，那異能者呢？“異能者還擁有思想和理智。”我說道。

“喪屍也有有思想的，我知道你的意思。”貪狼搖了搖頭，“異能者的思想也被什麼東西影響干擾了。”

我下意識想到了我的好戰，然後我看向貪狼，“有很嚴重的例子嗎？”

“當然有。發瘋了的也不少。”貪狼說道，“如果思想不受控制，連外表都變了，還算什麼人類。”

“你是說迦樓羅和茨木嗎？”我問道。

“人類是不可能長翅膀的。”貪狼說道。

“我看過茨木的真身。”我說道，“他和我說了你們是相同方向的變異。”

“嗯。如果我繼續選擇繼續變異的話，我會成為狼人。我沒跨過那個界限，我能夠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渴望著力量殺戮和鮮血，但我同時也知道，我是一個人類，我不該如此。”貪狼說道。

“但你剛剛說變異者已經不是人類了。”我說道。

“嗯。所以我這只是一種垂死掙扎吧。”貪狼笑了笑，然後伸手將我的頭按到了他肩膀上，我驚訝於他的動作，但是我知道現在的他是需要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