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開車進門,將車停在升降臺上,人下車,回到指紋識別裝置處按下手指,智慧作業系統會自動將車子升至車主租賃的蜂窩車位,透過傳送裝置將車子放進去。車主來取車時,再按下指紋就行。
蕭白搞清楚原理後,摸摸下巴,回42樓把小受的斷臂撿了,在指紋識別裝置上按了下。很快就送下來一輛車。
蕭白高興壞了——越野,簡直不能更棒。
在2333的科普下,蕭白知道了這個世界因為科技發達,特別盛行各種生物特徵識別認證,指紋是最低端的一種,其他什麼虹膜識別認證、靜脈識別認證……
蕭白握著小受的手開了車門,捏著小受的手指啟動車子,結果剛把油門踩下去,車子熄火了。
蕭白坐車裡研究了一會兒,絕望地問2333:“你別告訴我,我開車的時候也得一隻握著這隻斷臂開?哥,我心理素質沒那麼好。而且那隻手遲早會爛的……它已經在爛了。”
蕭白自虐似的盯著被他放儀表板上的斷臂看了一會兒,開了車門衝出停車樓,吐了個痛快。
2333告訴他,車子的生物識別系統可以儲存多個個體的生物特徵,前提是車主允許。現在“車主”在蕭白手裡,就是錄個手續的事兒。
吐夠了的蕭白擦擦嘴角,回車裡把自己的各項生物特徵錄入,捏著斷臂逐項授權,終於有了駕駛這輛車的權利。
雖然噁心得不行,蕭白還是把斷臂帶回了42樓,放回無頭屍旁邊,沒直接扔了。
那樣太不厚道。
回家裡簡單準備了一下,蕭白準備開車去遠處找個藥店。後來又覺得不對。他不能保證,自己開車出去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老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
蕭白按照自己此行就是再也不會回來的打算,重新收拾了揹包。等收拾完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蕭白做飯吃了,在大明星的健身室做了套健身運動,發現這具身體各方面素質都挺好,於是衝個澡,睡了。
新的一天來到後,蕭白吃了也許是這一世最後一頓豐盛的早餐,把昨晚收拾好的幾個大包都倒騰到樓下,塞進車裡,上路了。
不緊張,甚至有些興奮。
車內音響轟鳴,放的是蕭天王的CD。蕭白一邊開車,一邊跟著鼓點起勁兒地搖擺。搖來晃去聽熟了就開始跟著大聲唱。
不像是末日奔逃,倒像是春日野遊。
2333有些不解:“看你心情不錯?”
蕭白勾唇一笑:“其實這裡跟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有點像。所以就想起了小時候四處野的日子。”
他把自己野丟了,所以才碰上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一見鍾情。
想到這,蕭白又撇嘴。如果不是遇上他,男人有什麼理由接近他老爹,不能接近,怎麼在他老爹身邊爬上位,動用他蕭家的資源滿世界找他的硃砂痣?
轉念,蕭白又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男人的助力,他老爹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內就殺回首都星重掌大權。
無非是一場相互利用。只有他傻乎乎的,動了真感情。
蕭白想七想八的,突然想到:“哥,你們……應該有他硃砂痣的資料?”
2333隨口應道:“當然。”
很快,2333又丟了個重磅訊息過來:“三千世界裡發生過的所有事情,我們都是有影像記錄的。”
蕭白睜大眼睛,可是神遊天外完全沒注意到前方路面有條裂痕,車子壓過去狠狠顛了一下,才讓他回過神。
馬路上一個人影都沒,就他自己在上面跑。蕭白直接踩了剎車在大路中間停了,緊張地問2333:“那我……我能看看嗎?”
“嗯?看什麼?看你白月光和他硃砂痣之間的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四個字刺傷了蕭白的心。不過他跟2333掰扯這個也沒意思,要抓住重點!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嗯。”他應了一聲,有點撒嬌的味道。
可是2333像個壞心的投食者,把香噴噴的食物放人眼前給人看一圈,等對方張嘴了,就把勺子收回來:“我勸你不要看。”
“為什麼?”蕭白撇嘴。他就知道,2333才沒那麼好。
“也許看完之後,你會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蕭白愣了一秒,眼眶倏地就紅了。他動作暴躁地重新啟動車子,開始瘋狂飆車:“我傻,我願意!”
媽的。
媽的!
很快,他又冷靜下來,放緩車速,繼續留意街道兩旁的店鋪。
“我不看記錄影像,你給我張那人的照片看看。”頓了頓,蕭白又補充,“證件照。”
天生麗質還是後期美顏,我們證件照見分曉!
很快,一個面相極度清冷禁慾,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這人是不是無情無愛性冷淡的白大褂證件照出現在蕭白眼前。
蕭白又把車停了,讓2333把半透明顯像調成不透明的。他要好好看看。
面前的人,不美豔,但是那種清冷的氣質和精緻的眉眼都讓人忍不住覺得驚豔。一副金絲眼鏡架在秀氣的鼻樑上,斯文又禁慾。
蕭白看一眼照片上的人,從內視鏡裡看一眼自己。比來比去,他沒信心說,自己比照片上的人好看。
不是一個畫風。
他讓2333把照片收了,很快又後悔,讓2333拿出來再給他看兩眼。
“原來他喜歡這種款。”蕭白哼哼。
“從影像記錄來看,喜歡得要死要活。”2333說。
蕭白從鼻子裡狠狠撥出一團氣,狠狠翻個白眼:“不要說多餘的話,謝謝!”
喜歡得要死要活……蕭白覺得自己想象不到那個男人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要死要活的樣子。
男人給人的感覺,成熟、穩重、城府深、不動聲色,偶然撞見的那一次月下飲酒,流露出來的感情也像是地表下的熔岩,不管怎麼燥熱、沸騰,都始終深埋地下,被嚴絲合縫地狠狠壓制著。
他瘋狂喜歡一個人的樣子,會是什麼樣呢?
蕭白將座椅後調,仰靠在上邊發呆。
是像自己一樣,不要尊嚴、不要臉面地倒貼?
還是……像常安那樣,不顧另一方的意願,瘋狂地將對方佔為己有、囚禁在自己身邊?
又或者像安夏……
蕭白長長倒吸一口氣,坐起來,彎下腰身,捂住了臉。
他告訴自己,不要惦念,不要難過,反正馬上又會再見。可是像這樣猝不及防想起來的時候,心臟還是會一抽一抽地疼。
蕭白突然覺得孤單了。他想有一個人,能坐在副駕上,陪他走完這一路。
前方有太多未知。他不是不害怕,只是在逞強而已。
是溫柔的安夏最好,是常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