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事。
可現在事實卻證明劉頁不是那個人,最有可能是……
孟棲眼眸微暗。
可是這也未免太戲劇化了,堂翊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又是借命之人,簡直像鬧著玩。
所以他必須去證實。
師傅說,上一世他之所以能活到二十六歲,是因為他姻緣那根線沒有斷,是對面那人保護了他。
剛重生那會兒。
孟棲對那個人很感激的。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上命定之人,但感激是真心的。
邱渡見對面的少年在出神,也沒出聲打擾他,他起身:“我還有事處理,你如果還想在這兒實習,待會兒我讓秘書幫你安排。”
孟棲回過神來。
他抬頭看向男人,含糊道:“嗯,那就麻煩她了。”
邱渡點頭。
這就是願意在這裡實習了。
孟棲是這麼想的,他來實習,並不全是為了劉頁,劉頁雖不是那個人,但身上有秘密。
而且,他能保證這一世自己不會輕易死亡,有師傅在,有邱渡在,他不信自己會像上一世那樣落魄,以及那樣悲慘的結局。
因此,他也該給自己的人生做計劃了,多學習學習,總是好的。
上一世的遺憾。
這一世通通都會補齊。
——
出了公司,孟棲掏出手機,直接給堂翊打電話,響了一陣,對面沒接,再打,還是不接。
孟棲擰著眉一言不發。
他又給師傅打電話,師傅倒是兩三秒就接了,只是那邊的聲音不堪入耳,有喘息聲和嗯哼聲。
孟棲:“……”
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結束通話。
還沒等他劉糾結完,對面就傳來了師傅氣喘的聲音:“徒兒……你……你可有事找師傅?”
孟棲臉都紅了一大片。
他捂著臉,支支吾吾:“就,就是,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我那朋友在哪兒?就是之前找過你的,叫堂翊那個,我找他有事。”
對面應該在酒店的房間裡,比較安靜,以至於空氣裡曖昧的水漬聲和嗯哼聲都能聽見……
他師傅居然敢接電話。
孟棲簡直沒臉面對師傅了,都五十歲的人了,還這麼……不知道怎麼說了。不過,好像是自己打的電話,還壞了人家的興致?
雖然那邊已經儘量剋制。
但孟棲還是能聽清,他覺得自己臉快紅成熟透的蝦了。
初隨迅速報出一串地址,還沒等孟棲問什麼,直接啪嗒掛了電話。
孟棲:“……”
有這麼急迫嗎!
他嘆了口氣,站在路口打了輛車,報出地址。中途他給堂翊打了幾個電話,對面依舊沒接。
到了地點,孟棲下車。
他抬頭看了看,發現這兒是一棟普通公寓,師傅雖然在忙,但心比較細,連哪層樓門牌號都給他說了,孟棲還是能找到的。
他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孟棲就離開了公寓,回到學校。他去了堂翊的宿舍,室友告知他,堂翊已經沒住學校了,東西都搬走了。
孟棲覺得哪裡不對勁。
——
晚上七點半,邱渡拿著車鑰匙走向地下停車場,剛啟動,手機就響了,他往螢幕瞥了眼。
動作微頓。
但還是接了,聲音淡淡:“有事?”
邱冰眉的聲音傳了過來,那邊斟酌了下,說道:“今天是爸爸的生日,爸讓你回家一趟。”
邱渡看了看日曆,發現還真是,他皺了皺眉。
但還是說:“在哪個酒店?”
邱冰眉連忙說:“不在酒店,爸嫌人多嘈雜,就辦了個家宴,你來老宅就行了。”
“都是家裡人。”
邱渡:“嗯。”
“你下班了嗎?”
“剛下,大概半個小時到。”
“行。”
邱渡掛了電話,面上沒什麼表情,開車出了停車場。
爸的壽宴,作為唯一的兒子,他怎麼也得回去一趟,距離上一次回老宅,已經有兩個月了。
沒人打電話問候過他。
當然,他也沒奢望過這些,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
他對邱冰眉這個姐姐沒多少感情,年齡差距大,相處得少。爸在他小時候的確挺疼愛他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忽然有些小心翼翼,對他有點疏遠,一開始邱渡是委屈的,以為自己哪裡做得不對,所以他努力學習,努力做最好的,可爸還是那樣。
後來他就無所謂了。
出國留學後,家裡打來的錢他一分沒動,自己做一些兼職養活自己,連學費都是自己掙的。
回國接手家族企業。
也是因為不習慣外國生活。
一路上,邱渡回憶了許多過去的事情,他跟家人沒有大多數家庭那樣普通溫馨的場面。
他甚至覺得自己像外人。
第二十九章
客廳裡, 一家人相聚。
邱渡停好車,提著禮物進來。禮物是他中途買的,每年他都會送給老爺子一幅畫, 山水畫。
這倒不是他敷衍。
他以前也試過送其他東西, 老爺子都是隨手接過, 也沒什麼特別反應,看不出喜歡不喜歡。
後來有一次, 他因為忙其他事忘了老爺子的生日, 臨時買了幅畫,其實去年他也送的畫。
而且還是託朋友幫忙才拿到的, 因為畫的作家德高望重, 不是有金錢和地位就能拿到。
他爸接過那幅畫。
如往常一樣淡漠放一邊。
那次後, 邱渡就再也沒費心去給老爺子準備生日禮物。
以後每年,邱冰眉都會打電話告訴他哪天是爸的生日,讓他回老宅吃飯,而他也不用費心挑生日禮物了,直接去老店買一幅畫就夠了。
因為沒有人期待他的禮物。
看到邱渡進來, 邱冰眉是第一個起身迎接的,她笑著走過來:“爸剛才還提到你呢。”
“嗯。”邱渡沒抬眼。
他把那副畫拿給了管家, 管家在邱家五年,對這一幕很熟悉,接過畫就站在老爺子旁邊。
邱渡走到一處沙發坐下。
邱連寅心思的確沒在畫上,他已經很老了, 臉上褶皺顯而易見,畢竟他外孫都快二十了。
他看了看小兒子,柺杖重重在地板上戳了戳,聲音隱隱透著久居高位的威嚴:“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每年都是最後一個來!”
“我看你巴不得我早點死!”
邱渡已經習慣了,現在他看邱連寅,已經不是看父親的眼神,而是陌生人的眼神。
“公司挺忙。”
邱連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邱家最有經商頭腦的,偏偏是這個小兒子,堂邵東那人看著文質彬彬,投資開公司沒過多久就虧了一大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