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觀察,可以得出這樣的結果。
堂翊跟他舅關係並不怎麼樣。
因此這個拜託。
好像是有點難為堂翊。
酒吧,燈光搖曳,舞池裡各種群魔亂舞,音樂聲震耳欲聾,孟棲皺眉往那方向瞥了眼。
他忽然愣了下。
定神仔細看了看,裡面的確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當然,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最近他查了不少關於邱渡的資料,包括他的學歷、人脈、勢力、緋聞等等。是的,沒錯,作為一個大老闆,而不是明星,邱渡居然也有緋聞。
畢竟邱渡也投資過娛樂公司。
公司旗下的藝人,應該都知道大老闆的名號,堪比專業模特的身材,完美的黃金比例,刀削斧鑿的輪廓,不輸任何公司的娛樂明星。
追求者暗戀者比比皆是。
這個在舞池裡盡情扭動的人,當然不是邱渡,他那麼矜貴優雅的人,估計是不會扭來扭去的。
那人是陸皓月。
孟棲眯起了眼,若有所思,不怪他記性好,前幾天他下飛機,被幾個小姑娘差點誤認成陸皓月,不僅眼睛尖,他耳朵也是非常靈敏的。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她們口中的“皓月哥哥”是為何方人物,直到堂翊之後也提起過幾次。
又是跟邱渡有關的。
孟棲在查的時候。
不免就多了幾分關注。陸皓月眉目清秀,臉頰有丁點兒嬰兒肥,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很單純迷茫的模樣。
但他扭得太妖了。
天使的臉蛋,妖嬈浪蕩的舞姿,這兩樣同時出現在他身上,雜糅在一起,衝擊力是有的。
相信在座不少男人都想狠狠捏碎他,畢竟男人都是有徵服欲的。
孟棲看見,果然周圍的男人都眼冒狼光,綠油油地盯著這塊肉,而肉還是縱情搖曳……
孟棲想到那張緋聞照片。
照片上的背景是一個酒店的房間窗戶邊,狗仔應該是從對面那棟樓拍攝的,恰好當時窗簾沒拉,於是,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就被定格了,雖模糊,但還是能辨別兩人身份。
孟棲看了那張照片,陸皓月從邱渡的背後抱住他,而邱渡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正看著窗外,眼睛看著的好像就是狗仔所在的房間。
都抱在一起了。
還有什麼可洗白的。
孟棲看了舞池會兒,嘖嘖兩聲,心道,原來邱渡喜歡錶面乖巧,實際浪蕩騷點兒的。
男人嘛,能理解。
堂翊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陸皓月,想到了什麼,他無意說:“……說實話,我不太理解我舅,他是怎麼看上的這個花瓶。”
沒錯,就是花瓶。
練習生出道,除了那張天使般的面孔,就只會對著別人撒嬌,跳舞唱歌沒有一樣有實力,就說唱歌吧,估計得要百萬的修音師才能把他的小破音拉回來,跳舞吧,明明是團隊舞,偏偏被他跳成獨舞,記不住動作,慢半拍,跟野鴨子划水沒區別。
可耐不住人家長得可愛啊。
而且又會撒嬌,對化妝師、工作人員一口一個姐姐,把這些老阿姨們的心都喊融化了。
老阿姨們這個稱呼只是玩笑,化妝師們其實都非常年輕,也才二十三四五歲,但她們喜歡自稱老阿姨,帶有一種調侃的心態。
說實話,堂翊走在路上,也有被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叫過叔叔。
當時他是懵的,要知道他也才二十歲,長得也不顯老,後來見孟棲也被小孩兒叫過叔叔,他心裡就平衡了,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
孟棲不緊不慢吐出一句:“花瓶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麼侮辱花瓶。”
堂翊:“……”
他忍不住笑:“不是,我怎麼聽著不對勁啊。”
孟棲坐在旋轉椅上,單腿隨意撐著地面,他腿很長:“那你想聽什麼,聽我誇他?”
堂翊輕嗤:“他也配。”
孟棲抬眼,輕輕轉了轉酒杯:“你好像很討厭他?”
堂翊頓了下。
他沒否認也沒承認。
——
回到別墅,堂翊才想起自己女朋友還在酒吧,孟棲憋笑,讓他趕緊開車過去哄人。
堂翊懊惱不已。
孟棲進了客廳,他走到沙發坐下,拿起胸前的相機上下看了看,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張黑色照片在他兜裡。
他摸了出來,若有所思,師傅沒告訴他黑相代表什麼,只說這相機是他的前前前師傅傳下來的,放在那兒,好幾百年都沒用了。
為什麼沒用呢?
孟棲問過,師傅沉默片刻,什麼都沒說,就在孟棲覺得會不會像電視劇那樣,這相機在等有緣人,而自己就是那個有緣人時。
他師傅語重心長:“徒弟啊,這相機是初級進門才會用的,而我們道觀已經很久沒有你這樣弱的弟子了,能招進門,那都是一等一……”
孟棲嘴角抽抽:“……”
其實吧,說得確切點,他算不上真正的弟子,師傅說,他沒有修行這方面的根骨。
簡單說,不是這塊料。
但他還是破例教了孟棲很多東西,後來,孟棲問過為什麼,師傅說,鋤奸扶弱是門派的宗旨,他被人借命,背後的人已經觸犯了天道,因此,他也願意破例幫助孟棲。
師傅說,他命不該絕。
孟棲盯著這張照片發呆,摸了摸下巴,仍然看不出所以然,直到脖頸處傳來一片冰涼。
他打了一個寒顫。
轉過頭,什麼都沒有。
孟棲並沒有驚恐或者驚慌,他維持著轉頭的姿勢,許久沒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輕描淡寫收回視線,眼神再次定格在那張黑相中。
而這一次。
黑相里彷彿有個漩渦。
充斥著詭異,陰森。
裡面彷彿有一隻血淋淋的眼睛正盯著面前的少年,冰冷又散發寒意,帶著意味不明。
孟棲手抖。
黑相掉落在桌上。
瞬間燃起一團淡藍火焰。
孟棲怔住了。
這時,他聽到樓梯間傳來微小的動靜,抬頭看到了男人。
邱渡手裡端著咖啡,正不緊不慢往樓下走,無意一瞥,看到客廳的少年,腳步微頓了下。
但他很快恢復如常。
當孟棲再低頭看向桌面時,那裡別說灰燼了,連米粒大小的渣渣都沒有,乾淨如新。
他再次抬頭。
目光落在邱渡身上。
“怎麼這樣看我?”邱渡今天顯然不忙,他走到對面坐下,動作自然地把咖啡放在桌上。
“你剛有看到什麼嗎?”孟棲依然緊盯著他,桌下,他的手握緊:“……有點不同尋常的。”
絕對不是偶然。
這相機照出來的相從來不會自燃,這次是第一次,最大的巧合,就是邱渡突然出現了。
肯定跟他有關。
邱渡懶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