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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最後一個字,將信箋束於鷹小白的腿上,鷹鳴而起,向遙遠的邊關而去。
將卓萱輕輕放在浴桶裡,如羽毛般給卓萱擦著身上每一處,卓萱緊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呼吸沉沉,就這樣在木桶中竟然睡著了。
卓萱很柔弱,既使睡著了,身子也如蛇般蜷在一處,輕微的聲響都讓她的身子不由得一震;
卓萱很瘦削,渾身上下無一塊多餘的肉,甚至可以說是皮包骨頭,抱在懷裡,硌得人心酸;
卓萱的面板很白,不是白晰的白,是近乎於透明的蒼白,彷彿多使一分力氣,她便會消失一般;
卓萱的身上有傷,有新的淤青,有舊的疤痕,有的細微如線,有的糾結若蟲,也許有十幾個,也許幾十個,數不清,也不忍去數清。
恬靜的卓萱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若一個碎裂後,重新黏起的瓷器娃娃,再壓上一株稻草,隨時就要碎裂成齏,飄飛若塵。
魚白微一探手,將卓萱抱在懷裡,送至榻上,小心的掖了掖被角,卓萱舒服的轉了個身,口中呢喃了兩個字,轉過身子,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再度進入夢香。
魚白耳力聰慧,聽清了那兩個字:阿深。
原來,在麻木於悲慘命運的深處,卓萱也有著自己內心的一方不可觸的夢想,就是那個陪她幾年、待她溫柔,最後冒險將她送離秦國的秦國統領----陳深。
魚白輕嘆了一口氣,兩國交戰如膠,卓萱的夢想也只能稱之為夢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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