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凌晨的後花園裡蠟燭一頭燒。
他拽著她又親又喘的,顧左右而言他,居然都沒敢趁熱打鐵,問她是否也喜歡自己。
尚雲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
他們的鼻尖相距至多幾公分的距離,她聽得到他的呼吸。
和她的一樣慌張。
程策等了很久,他見尚雲那邊幾乎沒有反應,瘦臉上的血色霎時就褪去了。
他發自內心地乞求上天多多眷顧他,因為他不能承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假如她譏諷他,打他,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麼他寧可立刻變成聾子,也不想聽到有關拒絕的半個字。
可她竟乖得嚇人,根本都沒有與他爭辯理論的意圖。
她只是遲疑地抬起右手,將它輕輕按在他肩上,她溫熱的手指很快從那裡往上移,指尖滑過頸側,最終落到他的耳後。
宛如夢境重現,亦比夢裡更暖。
一股令人戰慄的滿足感,頃刻間貫穿他的身體。
程策對這動作和畫面無能為力,唯有眼睜睜看著她越來越近,眼看著天使偏過頭去,低吻在他冰涼的嘴唇上。
第61章 堅韌不拔的狗尾巴草 <水深火熱(草莓炒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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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堅韌不拔的狗尾巴草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他擋不住命,他終於還是被輕薄了。
這或許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好事。
但程策竟揣著欣喜若狂的幸福,任由姑娘扣住他的後腦勺下蠱。
在那暈陶陶的過程裡,他睜著眼,矜持地微張著嘴,大氣不敢猛出,兩隻手亦不敢四處亂摸。
程策甜得七葷八素的,懷疑是遇上了降龍伏虎的高手。
因為吻著吻著,意志堅定的他,居然沒能抗住誘惑,酥到悶哼了一聲。
這又欲又沉的喉音,略微有些啞,非常不正經,聽起來就像他正在享受似的。
程策窘得想狠扇自己兩個耳光。
那是個什麼聲,那不是他應該發出來的聲。
她會不會瞧不起他,嫌棄他放蕩。
可他已經快要把持不住,要休克了。
這姑娘實在太會親了,他再如何正宗穩重,也架不住她嘴上功夫深。
◆◆◆
危機悄悄地降臨,防空警報拉得整座銀河系都在顫抖。
程策那鋼鐵一般的意志正在消亡,她隨手一勾,他就入甕,牌坊砸了個稀巴爛也不自知。
此番獻身之旅充滿艱險,路漫漫水迢迢的。
才剛剛跨過第一步,就喘成這樣,倘若真被她一把握住,他豈不是要當場交代在人家手裡。
程策蜷起手指,攥成拳,像一株堅韌不拔的狗尾巴草那樣挺著。
多進一步,怕把美夢戳破了,後退一步,怕她誤會自己欲迎還拒,不肯繼續搞他。
程策呼吸粗重,血液奔騰,錯覺噴薄的極樂就近在咫尺。
他無意識地摩挲著尚雲裸露的膝蓋,那裡小小的,圓圓的,窩在他的掌心裡,柔得像一團融雪。
他生怕摸重了,擔心咬狠了。
他自顧不暇,仍捨不得弄疼她。
可她才不心疼他。
就在程策放膽張開嘴迎上去的瞬間,那又軟又暖的小東西,得寸進尺地游進來。
當它愈來愈烈地與他親密接觸,他腦子裡那根保險絲,瞬間便熔斷了。
程策突然反客為主,用雙手捧住了她的臉。
鞦韆不間斷地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她被壓在椅背上,由於無法保持平衡,而揪緊了他的襯衫領口。
程策青澀的親吻堵得她上氣不接下氣。
他托住她的後頸,仔細繞著嘴唇和麵頰吻了一圈。
然後他垂眼望她,目不轉睛的。
他溫柔地為她順著長髮,微涼的指腹梳過去,由輕至重,直到在那雙眼睛裡找到了他日夜奢求的東西。
◆◆◆
好容易熬過這陣難解難分的折磨之後,他們在鞦韆上多歇了一會兒。
程策額角都是汗,他握著尚雲的手,強行與她十指交握。
他覺得自己病了,快要翹辮子了。
就是現在,他即將出竅的魂抖得厲害,冷冷熱熱的,說不上是幸福還是惶恐。
他有很多話想問她。
比如說,她先前這樣激烈地撲上來撩撥,是不是代表她也喜歡他。
也渴望和他處物件。
願意在不久的將來嫁給他。
跟他生一雙娃,想給他一個家。
他雖知書達理,可他這個人思想非常不開放,很封建,他堅決不接受模稜兩可的態度。
如果她膽敢在他歡天喜地給鐵板釘釘的時候,說這一切的發生皆因天乾物燥,是衝動使然,可憐他才賞的一個吻。
那麼他這輩子就會恨死她,就會終身不舉,終身不娶。
程策的喉結滾了一下。
天曉得他的問題多得幾臺重型卡車裝不完。
被她這麼一親,他置辦好了鮮花環繞的三層小樓,連愛雲和想雲的研究生學費,都咬牙攢出來了。
◆◆◆
程策沉迷於越走越野的幻覺中,他害怕自己馬上就要因為心動過速而猝死。
學壞容易,學好難。
被她強吻的滋味容易上癮,妖里妖氣的,有種兩眼一抹黑,往深淵裡出溜的墮落感。
但他要堅定,還不能對她搖尾巴,搖白旗。
他仍有任務在身。
該說的話和該表的態,都不能稀裡糊塗地混過去。
“尚雲。”
“...... ”
“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完了,就知道他要開講堂。
尚雲垂著臉,想也沒想就說沒問題,她洗耳恭聽。
怪她,說好的勻速小火車,還是沒能忍住,一不留神開脫軌了。
他會說什麼,他會不會看低她,覺得她輕浮不守規矩。
畢竟他再怎麼撒野,也只是純潔地親個臉而已,她就敢上房揭瓦,扣著腦袋去堵人家的嘴。
◆◆◆
程策聚精會神,瞪著正前方的一棵大樹。
他希望大樹能賜予他力量,至少,在說完那些話之前,保佑他堅強地撐到最後一秒。
朦朧的曦光灑下來時,尚雲被程策死死拽著手,聽他用最動聽的聲音給她洗腦。
程策先發制人,問她親嘴到底代表什麼。
尚雲一愣,用做閱讀理解的勁頭,分析完他話裡的意思,誠惶誠恐地回答說,不為別的,就因為她也喜歡他。
“...... 哦。”
“嗯。”
“你也喜歡我。”
“喜歡。”
話音落地時,周遭的氣息亦安靜下來。
她看看程策,再看看樹,遂學了他的樣子,望著樹杈上站的兩隻鳥出神。
它們旁若無人,湊在一起啄來啄去,激烈中不失溫馨。
當它們開始抖著翅膀引吭高歌時,程策忽然把她的腕子抬起來,低頭一口親在手背上。
親完以後,他將它放到自己大腿上按著,心裡啪啪地開出了成片的喇叭花。
那一刻,程策意識到他已不是自由身,他有女人了,有主了。
他無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