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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李傕的“以常理度之”，賈詡還真找不到什麼鐵證來反駁。

因為當今這個天下，到了這一步，“漢室忠臣”的規模，比之兩年前，又少了至少一大半。李傕要說劉備有私心、不再想匡扶這個中央朝廷，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賈詡斟酌著說：“依我之見，劉備此人很難捉摸。我設身處地、本意度之，他去年這個時候，就不該為了所謂救駕而北伐，但他偏偏來了。

從這個來看，劉備對皇帝的赤膽忠心，毋庸置疑，他幾乎是奮不顧身。而且由此可以看出，當時在益州軍中，劉備是絕對的獨斷專行，不但沒有被奸佞蠱惑，甚至都沒有人能讓他絕對言聽計從。

可是他受傷回去、閉關死守之後，這大半年來，益州軍對外擴張的態度、行事作風，與去年劉備北伐時，簡直大相徑庭。我都懷疑，要麼是劉備重傷之後、箭瘡反覆折磨，性情大變。要麼就是因傷久不親理細政，抓大放小，被李素、荀攸、法正等輩矇蔽了。”

李傕不想跟他扯理由，就直截了當要對方給結論：“那就是說，你也覺得劉備現在就是進入了‘打著匡扶朝廷之名自己搶地盤’了？你就說是不是！”

賈詡沒法迴避，只好正面回答：“是……但李素向來陰險，說不定是他故意讓劉備這麼演的，讓我們放鬆警惕——

不覺得目前表現出來的‘劉備只想藉著救朝廷之名擴大自己地盤’的證據太多了麼？事出反常必有妖。比如‘趙雲侵奪荊南、交惡交州’，又比如剛剛聽說的劉備今年在犍為郡大興水利，那些歌功頌德之言都以先秦李冰比擬，還說要為了北伐搞什麼‘租庸調’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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