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堂正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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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冬,下了三連綿的雪。青山黃葉,盡皆遮去,唯餘肅穆的白。蕭索或是生機,亦隱藏在一片皚皚白雪鄭
四叔父是主將,雖然住在軍營正中的大帳裡,一應供應卻堅持與普通將士無異。
齊思進了大帳的時候,四叔父正一個人對著沙盤出神。齊思不想打擾他,在一旁站了許久。
直到夕陽的餘暉散盡,夜色無聲的降臨,四叔父回頭,才發現了一直垂手站在一旁的他。
他沒有問他為什麼過來,每一個初入戰場的少年,總是會有一點迷茫的。
“每一代誠毅侯的劍上,都有敵饒鮮血。即便是你祖父也不例外。容既,將來你也會是一個優秀的將軍,是一個優秀的誠毅侯。”
容既是四叔父為他取的字。思者,容也。常思既往,可儆將來。
齊思覺得自己受到了鼓舞,可沒過多久,他又有了一個更想問的問題。
可儆將來。錯事可儆,好事可儆,遺憾亦可儆。
“四叔父一生至此,覺得最遺憾的事是什麼?”
“遺憾的事?”四叔父輕輕笑了笑,“實在太多太多了,若要列舉起來,一生的時間也列舉不完。”
“遺憾南山花落,遺憾霽月難逢,遺憾多年征戰,苗夷未除。遺憾歲歲年年花相似,但賞花人已不在。可最遺憾的,大概還是我自己當年的懦弱與退縮。”
“南山花落,明年可再重逢。霽月難逢,一年十二月,一生數十年,終有相遇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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