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都燒到了她臉上。
她用的是進貢過來的水銀西洋鏡,定國公府裡最大的一面給她做了嫁妝。
她以手支臉,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許久,卻忽然從鏡子裡看見了她一直牽掛著的齊延。
她的確是喝多了酒,把什麼事都忘在了腦後,而不得、舊仇新恨也都很識相地沒有來糾纏她。
她只記得眼前這個人她實在喜歡了好久,也實在喜歡的很苦。她站起來,轉過,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下一刻齊延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她只到他的下頜處,他的胡茬沒有刮乾淨,扎的她酥酥麻麻的癢。她就咯咯地大聲笑起來,抓著他的手叫他一起喝酒。
齊延的酒量要比她好得多,往常他們一起喝酒,總是她用酒杯,齊延用碗。
這次他乾脆直接拎起了罈子,那一罈她珍藏了許久的桂花酒頃刻間就空了。
她聲的抱怨了幾句,他又把她拉到前,低著頭藉著酒意吻她。
那的確是一個香甜的吻,桂花酒的香氣在彼茨舌尖,令她更加投入地陷進她的迷夢裡。
然後他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到了內室的榻上。
她只是覺得頭暈目眩,像是置在風浪裡,卻又有馳騁於無邊曠野的暢快。
室內銀缸未滅,她一面在齊延耳邊喚著他的名字迴應著他,一面盯著頭頂的帳看。
夏已盡,石青色繡海棠紅合歡花的帳子還沒有換下來。
她心裡居然想的是,齊延不喜歡繡了花的帳,她明要叫紜換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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