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好笑,我的爸爸只有一個,那個位高權重的人並不是我的爸爸。
“您是在開玩笑嗎?我姓姜,我的爸爸是姜岐,你們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誰能想到我這樣一個被丟棄的棄兒居然有如此顯赫的家世,年輕漂亮的姑娘未婚先孕,偷偷生下孩子養大,最終為了名利拋棄孩子,而多年後終於被顯赫家族承認,又想認回孩子,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也難為了那個女人,這麼多年終於熬出頭了,熬成了正房,熬到了主母的地位!
“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姜岐……姜岐配做你的爸爸嗎?有哪個爸爸會對兒子存了那樣的心思,不覺得噁心,不覺得變態嗎!”
我聽著電話那頭女人的質問聲,笑了出來:“姜岐不配做我的父親,難道我配做他的兒子!不是他對我存了齷齪的心思,是我對他!你以為就算我對姜岐沒有那樣的心思我就會跟著你回去,你做夢!我永遠不會承認你是我的母親,那個男人也絕不會成為我的父親!我勸你們早點死心!別再纏著我!”
我聽見電話那頭的女人哭了,哭的似乎很傷心,我的內心卻毫無波瀾。我平靜的掛了電話,再次將退伍申請遞交上去,我相信這次一定會成功。
果然,我的退伍申請在一個月後被批准下來。我走的那天兄弟們都沒有來送我,一是我不允許,二是他們還要訓練,離別難免傷懷,何不給大家留下一個愉快的回憶。我出了部隊大門,警衛對我行了敬禮,我站的筆挺,眼眶竟然有些發熱,我行了個軍禮,毅然決然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沒有讓姜岐來接我,一來是他電話打不通,二來是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希望不會造成驚嚇。
我回到家中,還如離開時一樣,整潔乾淨一塵不染,只是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我上了樓,果然姜岐不在。我將自己身上軍裝換了下來,這大概也是我最後一次穿,我換上便裝,從地庫裡開了輛車,去醫院接姜岐下班。
我到了醫院門口,天已經黑了,悶熱的空氣和灰暗的天空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將車停在一盞路燈下,已經有好多小蟲圍繞著旋轉。我覺得有些興奮,我終於能將自己最愛的人摟在懷裡。
“請問,你們姜醫生在嗎?”
我敲了敲前臺的桌子,還是那位護士小姐,她似乎也認出來了,愣了一會兒,隨後打量我一番:“你是姜醫生的什麼人?你不知道姜醫生已經離職了嗎?”
我一愣,身後人來人往吵吵鬧鬧的聲音被我自動遮蔽,我腦中只有離職兩個字,姜岐離職,開什麼玩笑。
我的手有些顫抖,臉上卻帶著笑意,也許這位護士小姐只是開玩笑,我還不能嚇到她,“您就別開玩笑了,姜醫生怎麼會離職?”
“姜醫生一個月前就已經離職了。”另一位護士小姐回話,她似乎是怕我不相信,說的特別堅定。
“是啊,一個月前就離職了,還走的特別急……”
“唉……姜醫生那麼好,為什麼要走呢……”
我聽不清兩個護士小姐說的話,只覺的心臟有點缺氧,大腦有點懵,姜岐怎麼會離職,他什麼話都沒有同我說,他怎麼會離職,他那天去部隊看我,還是好好的,怎麼可能……我不相信這樣的說辭。
我踉蹌著出了醫院,坐在姜岐的車上,這是姜岐的車,姜岐的車還在,房子還在,衣服還在,他人卻不見了,他悄無聲息的離開,我終於知道他那天在部隊欲言又止的模樣是為了什麼,他去部隊看我又是為了什麼,他在向我告別,他不能親自說出口,他就用行動表明,他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他可真狠!
我無數次撥打姜岐的電話,可始終無人接聽,他不想理我,不想聽見我的聲音,不想同我說話,以致於連看都不想看到我。我始終想不明白姜岐為什麼會突然如此,會毫無徵兆的離開。
我想了一夜,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毫無睡意,我睡在姜岐的床上,蓋著他蓋的被子,聞著被褥上熟悉又好聞的味道,我從不知道他原來這麼狠心。
也正是想了這一夜,我才想明白,姜岐離開我的理由。
我撥通了那個女人的電話,她很快的接起,親暱的叫我的名字。
“你住口!”我突然厲聲呵道,把她嚇了一跳,“你是不是找過姜岐!你對他說了什麼!”
“姜岐都告訴你了?”女人明顯的一驚,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兒子……你不能被他帶入歧途,聽媽媽的話……你……”
“閉嘴!我問你,你對姜岐說了什麼!他人呢!”
“他是個變態!”女人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我聽著格外的刺耳:“兒子,你還年輕,你不能和他那樣下去,你回來,回家吧!”
我覺得電話對面的女人有點不可理喻,她已經瘋了,活在她自己的幻想裡,幻想我會原諒她,幻想沒有姜岐我會如她的願,會與她母子相認,真是可笑!
“我已經沒有家了!我唯一的家被你毀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找不到姜岐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掛了電話,覺得有些疲憊,我癱倒在床上,連手指也不想動一下。我知道姜岐的腦袋瓜裡想的是什麼,他一定以他拿自以為是為我好的理論,來作為離開我的理由。他卻從來不知道,我離開他,連活都活不下去,如何能好。
第07章
我終於還是找到姜岐,花了一年的時間,整整365天,拜託了不少人,花了很多錢。我終於找到了他,在一個小鎮上的一間破敗的診所。
我沒有立刻的去打擾姜岐,應該說我沒有立刻的將他抓回去。我在診所外觀察了他三天,他每天7點就來診所開門,會帶上盒飯,診所有微波爐,他一般十一點半會熱飯,轉3分鐘,等飯變得溫熱,倒一杯熱開水涼著,吃完飯後將已經涼下來的水咕咚咕咚喝掉。診所的客人不多,他閒下來的時候就打掃屋子,戴著他的金絲眼鏡。等到晚上七點準時的離開,他會去菜市場買菜,我看見他手上拎著的布包,還是那一個,從沒有變過。我知道姜岐是一個念舊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我,想起他曾經放棄的兒子,自稱他愛人的愛人。
我察覺到他並不是診所的主人,診所的主人應該是另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那位老人更多的時候只是讀書看報,做事的都是姜岐一人。
在第三天的傍晚,我在姜岐的租屋樓下等他,我戴著帽子,將帽簷壓的很低。我靠在牆邊抽菸,我看見姜岐拎著布袋子衝我所在的方向走來,他要上樓,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