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一樣把人撬了怎麼辦?
岑爺爺和岑奶奶冷著臉坐在長輩席,享受了被敬茶的滋味兒,之後也掏了紅包給王未初。
這下所有人才徹底肯定,岑家上至岑老,還真全都接受了王未初。
而金耀在酒店外面轉了好幾圈兒也進不去。
他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
就說是程叔文威逼利誘自己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但王未初壓根不接他的電話!
酒店門口保安看他表現怪異,拎著一盒糖出來扔給他:“行了,走吧。今天是人家結婚的日子,就不動手趕你了,免得鬧得很難看……”
金耀面色一黑,牢牢攥著那盒糖,只覺得這比動手趕他還要讓他感覺到羞辱。
金耀熟知各大品牌。
他低頭一看就知道這糖都是定製的,尤為昂貴。
金耀忿忿剝一顆吃到嘴裡,是真他媽甜啊。
甜得他心底彷彿裝了無數顆檸檬。
要早知道程叔文這麼不頂用,我怎麼會那麼快暴.露自己呢?
都他媽怪程叔文!
婚禮過後,王未初就又恢復了安排緊密的高考生活。
媒體們拼命想從岑家再挖到點八卦,奈何岑堯二人突然一下低調了起來,他們也就只能放棄了。
一轉眼幾個月過去。
京市的媒體們都快遺忘岑大少和同性情人結婚這事兒了,王未初卻成功考入了京大的歌劇研究院。
王未初有想過,要不要去學工商管理一類的,將來給岑堯幫忙。
他也有隱秘的小心思。
他悄咪咪地想,這樣的話,大概兩個人的感情更不容易輕易散掉吧?
歌劇研究院的志願,卻是岑堯建議的。
“不要將自己的人生依附在別人身上。”岑堯沉聲說:“是我也不行。”
岑堯心底並不是這樣想的。
他巴不得王未初一心依賴他。
可那就不是王未初了。
王未初在這個世界的前半生過得艱難,沒有人真正為他打算,少有真正開心的時候。
王未初一味依賴他,就無法真正獲得放鬆和自信。
“之前上藝術課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嗎?”岑堯淡淡道,“你可以去試一試。”試一試學會更好地表達自我。
王未初的確對藝術類是感興趣的。
他以前根本沒有條件接觸這些東西,而現在有條件了,接觸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這東西比做單純的數學題、英語題有意思多了。
只是他不知道學這個,將來能從事什麼職業呢?
王未初茫然一瞬後,很快就為自己想到了新出路。
他可以去當老師啊!
王未初囉囉嗦嗦地計劃好了未來的一大堆,然後才放下心,自己填好了志願。
岑堯忍著沒有插手。
這一忍就忍到了錄取通知書拿到手這天。
岑母立馬就計劃著要給王未初辦升學宴。
岑家門外卻是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王慶志度過了相當艱難的一段時間,他和王太太互相埋怨,甚至還想過卷錢逃跑。
但是從經濟監察科找上他們那一刻起,他們雖然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但他們被限制了出境,限制了消費,也就等同於被監視了。
他們怎麼可能跑得了?
王慶志這會兒也顧不上臉面了,站在岑家大門外就大聲喊:“王未初!王未初你出來!我是你爸爸啊!”
“你要是不出來,我告訴你,我就去找媒體了啊……”
王太太站在一旁,羞恥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擋上。
她倒是想和王慶志離婚,但王慶志根本不肯一個人揹債務。
他們拿到的那塊地,至今還沒有動工,程家當初給他們的那筆錢,都填補不了其中的窟窿。
她要是前腳起訴離婚,後腳就會被調查員懷疑轉移資產。
王太太也沒辦法了。
她以為被監察科找上,就是結束。
事實上,那才只是折磨的開始。
她又進入了漫長的提心吊膽的歲月,她走到哪裡,都要被別人投來同情、譏諷的目光。
有些豪門太太更是不避諱她,當面說起她當初怎麼苛待王未初的,難怪岑家現在對他們不管不顧。
王太太受不了了!
這頭傭人聽見聲音,當下就進門報給了岑堯。
岑母沉下臉:“什麼東西?趕出去就行了。”
王未初臉上的喜悅頃刻間消失了個乾淨,轉而變成了尷尬。
王慶志騷擾他就算了,還騷擾到岑家來了。
岑母本來說升學宴的事兒,正說得開心呢,這會兒被打斷了,滿腔不樂意。
岑母站起身:“我去處理。”
王未初抿了下唇:“我自己來吧。”
岑母驚訝地看向他。
岑堯也緩緩起身:“走吧,我和你一起出去。媽,你接著打電話定酒席。”
岑母一向很聽岑堯的話,當下點點頭就又坐了回去。
岑堯這才陪著王未初走了出去。
王慶志和王太太聽見腳步聲,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能見到人就行了。
二人抬起頭,卻是一愣。
王未初徹徹底底變了一個模樣……他的表情還是那樣平靜,但平靜中又透出了一點貴氣。那是長期無憂無慮、養尊處優才能養出來的氣質。
王太太在他面前,竟然有種被俯視的感覺。
王未初皺著眉開口說:“我聽說了,你們好像涉嫌了經紀犯罪……”
王慶志大聲為自己辯駁:“我沒有!未初,你相信爸爸啊。……爸爸怎麼會去偽造金融機構的檔案呢?”
王太太目光閃了閃。
當然是有的。
只是沒用上。
早在王家資金鍊第一次斷裂的時候,他們被逼無奈,就偽造了金融機構的檔案,想要去套投資。又做了假賬準備穩定股東的心。
但他們還沒用上啊!
那些東西還沒用上,王慶志就接了王未初到城裡,從程家那裡換了一筆錢,解了燃眉之急。
事後王家資金鍊又一次繃不住了。
就在他們準備用上那些東西的時候,岑堯出現了啊!
他們那些檔案至今沒有用上,怎麼算是犯法呢?
這頭王未初突然反問:“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王慶志的聲音一滯,他勉強笑道:“未初,你這是什麼意思?”
人擁有了越來越多的愛之後,又怎麼還會再揪著那點可憐的根本不存在的虛假愛意自憐呢?
王未初看著王慶志,冷聲道:“你不是我爸爸。你欺騙我媽,說走就走,沒有出過一分錢,一分力。十幾年後將我接到城裡,又拿我和程家換錢。現在……你也是想著靠我得到岑家的資助。你連個人都不算,又怎麼算是我爸爸?”
“我明確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