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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怔住,然後又看向已經戰成一團的兩人。半晌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花滿樓是對的。荀越汐不會死,甚至於,他覺得這一鎰,西門可能會輸。

因為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一柄劍,而是天地,是無處不在的自然。天地變換,四季交替,那不是人力能改變的。西門吹雪也不行!

第144章

“所以你們這是……誰輸誰贏?”陸小鳳小心翼翼的來到荀越汐身邊, 問的更加小聲。

兩人比劍,比著比著突然不動了。西門吹雪這會兒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到是荀越汐開始拭劍, 他這才敢靠過來。

荀越汐認真想了想,才答道:“誰也沒輸,誰也沒贏。”

從境界上看,她是贏了。畢竟哪怕她好多個世界都沒用上劍, 可修行之路是相通的。境界這東西一直在提升,論境界西門吹雪是追不上她的。但她來這個世界才一年多,除了一開始為了生存, 把武學撿了起來, 還磕了藥, 但單論劍術她卻比不上西門吹雪。

本來逍遙派的武功裡就不重器, 劍術雖然也會,卻沒那麼精通。再加上這會兒內力差一截, 之前比試時, 她也沒作弊,所以單論劍,她是比不上對方的。所以論劍術, 西門吹雪贏。

可到了西門吹雪這樣的境界,劍術已經是次要的了, 更看重的是境界。

所以,跟她打一輪之後,他受她的境界影響, 獨自感悟去了。當然啦,如果真拼命……她肯定是不會輸的。

陸小鳳的想法則要簡單的多,他不管那麼多,兩人都還活著就非常好了。他可真怕西門吹雪動手,因為一直以來他只要出劍了,就必定要見血,要有人死去。不是他的對手死,就是他死。現在沒見血,更沒人死,他還能要求什麼呢?

荀越汐將拭淨的劍收起,引得陸小鳳又繞著她看。問號就差具現化了,荀越汐明知道他抓心撓肺的想問,就是不答理他。她看了一眼一時半間不會醒來的西門吹雪,走向花滿樓,“西門吹雪頓悟了,要留下為他護法嗎?”

陸小鳳當然是留下來,大金鵬王朝的事情並不太急,要債麼五十來年都等下來了,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相比較而言,當然是自己的好朋友西門吹雪更重要。

花滿樓對此沒有異議,於是三人就留了下來。

陸小鳳還回了一趟萬梅山莊,弄了些吃的喝的過來。搞得像是野炊一樣……

“你的劍法很高明,但我好像從來沒見過。”喝了酒,陸小鳳的話便多了起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沒見過,有甚稀奇?”荀越汐輕抿了口酒。陸小鳳是個十分體貼的人,從萬梅山莊裡拿來的酒都是一種,她這種便是最適合女子喝的,帶著淡淡的梅香,清冽潤喉且不易醉人。

“也是。”陸小鳳對荀越汐無疑是好奇的,但他是個體貼的朋友,如果是陌生人,大概會因為好奇去一探究境,可既然已經是朋友了,他反而不會太過探究。

花滿樓看不見,但他聽聲辯位的功夫已達到極致,雖然沒看到那刀光劍影,但他“看”的卻比肉眼看到的更直接,他看到的是勢。他“看”到了荀越汐使出來的勢,那融於天地自然,又生機勃勃的勢。他本就是親近自然的人,所看到的讓他也自有一番感悟。雖沒像西門吹雪那樣直接頓悟,卻也使得他這一晚上沉默多,言語少。

陸小鳳喝到最後有些醉了,雖然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醉與不醉只在一念之間。但荀越汐還是打起精神來,替這兩個都不怎麼走心的傢伙守夜。西門吹雪這會兒不適合被打擾,在修行的道路上,感悟是很重要的。

到天明,西門吹雪終於醒來。他的境界略有增長,劍道也更加堅定。

眼睛一掃便看到他們三人,看到那些散落的酒瓶,看到倒在地上睡得呼呼的陸小鳳,他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到是花滿樓在他有動作的瞬間就醒了過來,“恭喜西門莊主。”

“多謝。”西門吹雪這一夜所得頗多,對於這聲恭喜直接收下。

又轉身對荀越汐道:“荀姑娘應該在劍術上多多努力。”作為親自跟她動手的人,他更知道她的弱點在哪。這提醒自是好意,也是見獵心喜。她在劍道上走的很遠,可在劍術上卻有著極大的不足。如果劍術上能有所提升,她一定會成為比他更厲害的劍道大家。

“多謝提醒。”荀越汐應道。雖然她大概不會放太多心思在上面,畢竟就逍遙派的武學來講,劍術其實是最不重要的一項。但她完全沒必要跟一個劍痴說這種話,對於這樣的人,劍是最重要的。一個有天份,卻不重視劍的人,在他的眼裡就是暴殄天物,不可饒恕之罪。

三人交談之際,陸小鳳悠悠醒來,“西門吹雪,你醒了啊?!”

西門吹雪對他便不客氣了很多:“先回萬梅山莊。”

三人這次誰也沒拒絕,在野地裡睡了一晚,這會兒需要洗漱,萬梅山莊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不但在萬梅山莊洗漱了,還在這裡吃了頓早飯。西門吹雪不是個好客的主人,但他有一個好客的管家。

再次從萬梅山莊出來,太陽已經升的老高。西門吹雪並沒有跟他們一起,他獨自上路,想來是嫌陸小鳳太吵了。

…………

太原盛產醋,進入這地界之後,便時常能聞到類似的氣息。荀越汐接受度還高,但對於嗅覺靈敏的花滿樓,便不是那麼美妙了。但還是那句話,他是個體貼且包容度很高的人,一點不適也沒顯露出來,反而以極快的速度讓自己改變,去適應。

到了午飯時間,三人尋了個路邊野店坐下。陸小鳳點菜,荀越汐掃了圈店內的人,這一掃便發現了問題。

“上官雪兒。”

“誰?”

“上官雪兒。”荀越汐又說了一遍,她的語氣不怎麼好,因為她不但看到了上官雪兒,還看到了跟她在一起的人,那是一個老太婆。而那個老太婆正是之前逃掉的公孫大娘。

這兩人怎麼會湊到一起?

她低頭去看上官雪兒的腳。它被藏在裙子裡面,眼下是什麼都看不到。

她從陸小鳳他們這邊起身,直接走到她們所坐的桌子前。

“公孫蘭。”她在她們桌子前坐了下來:“你要誘拐上官雪兒?”

公孫蘭有點怕她,見到她時眼瞳就是一縮:“這位姑娘怕是認錯了人,老婆子……”

荀越汐手沾了點茶水,對著她就彈了過去。對付這樣的人,生死符是最好不過的武器。

公孫蘭雖然不知道那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可她怕荀越汐,因此第一反應就是躲。她的輕功極高,還真讓她躲了過去。但如此一來,她的身份自然也就藏不了了。身形連閃,再一次逃開。逃得乾脆利落,一點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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