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來的，我坐他的車回去就好了。”

江江也點點頭：“我可以送落落回去的。”

聶言沒強求：“路上注意安全。”

一行人從月色出來，江江先是把簡落送了回去，這才重新跟車後座的文昇說話，他的臉色有些沉重：“師姐，我送你回去。”

文昇遲疑道：“江江……”

“如果是想讓我找落落說情就不必了。”江江直接拒絕了她：“師姐，來之前你明明答應我好好的，為什麼在吃飯的時候給落落難堪？他是我的朋友，你下了他的面子，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文昇心虛不已，她也不得不說實話了：“江江，師姐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是真心想要租工廠的，但是你忽然找來一個人類，我有點疑惑也是應該的吧，你再看他身上的那一身名牌，就他一個人類你覺得他能買得起嗎，你要是我，你一點都不懷疑嗎？”

江江說：“師姐，你不必再說，你懷疑我的朋友，就是懷疑我，有一句話落落說得對，既然一開始就沒有合作的誠意，你也本來就不信任我們，就更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文昇一哽。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江江說：“我一會兒網站還有點事情，就不送你了。”

文昇氣得不行：“你的那個小主播可沒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你把他當作朋友，我看他可未必也如此對你，等著吧！”

“砰！”

車門被“啪”的一聲關上，留下點點的餘聲。

江江看著文昇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雖然他並不認可文昇的話，但不得不說，文昇所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落落應該是有事情瞞著他，希望不是什麼壞事吧。

另一邊。

簡落回去後就送簡升去上學。

這次他倒是沒客氣，勞煩的司機開車送，路上小弟倒是很興奮，小孩子分不出車的好壞，只是覺得自己的哥哥很厲害。

臨別的時候，簡落轉了一千生活費給他。

簡升不太想要：“哥，要不了那麼多。”

“你同學們都是多少？”簡落還是很冷靜的：“他們的平均消費呢？”

簡升說：“我跟他們買的東西不一樣，用不了。”

“有需要的東西就買。”簡落倒是不吝嗇：“你又不比別人差，你要做好的就是好好讀書就行了。”

你又不比別人差。

莫名的，聽到這句話，簡升的眼眶有些泛紅。

“快點進去吧。”簡落無奈地嘆息：“有什麼事情給家裡打電話，平時上課記得聽老師的話，早上的早飯一定要吃，你在長身體，書包裡面是做好的土豆餅，沒事就當乾糧了……”

簡升破涕而笑：“哥，你好嘮叨。”

簡落：“去你的，快進去吧。”

目送小弟離開，簡落這才坐回身子，隨著車子緩緩啟動，他不免陷入了反思：“我很嘮叨嗎？”

司機說：“照顧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吧。”

簡落想了想，笑了：“小孩子才不喜歡大人嘮叨呢，他們嫌煩的，雖然大人也嫌棄孩子吵。”

他只是隨便說說，本來就沒打算司機真的會回覆。

但是前面的司機卻開口：“如果咱們能有個孩子，肯定是不會嫌棄他吵的，暗星啊，就是太安靜了。”

……

簡落試探道：“我看很繁華啊。”

開車的小司機看了一眼外面的風景：“那些都不過是假象而已，每個復刻都有自己的苦楚。”

“說是試管復刻體，科技不管再怎麼繁華，都還是無法彌補上該有的痛處。”小司機輕嘆一聲：“其實只不過是都不說而已，試管的復刻體雖然的確繼承了優秀的基因，但這類基因太過於霸道了，甚至於上一代不良的習慣都會復刻下來。”

簡落從他的語氣裡面感受到了一些悲涼和無奈。

“有的時候吧，你覺得你不是個人，而是一個承載靈魂的機器。”小司機的聲音低沉：“一個行屍走肉，在替別人而活，你說既然不能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為什麼又要誕生獨立的思想呢，我們甚至無法自主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

有著高等軍人基因的復刻人，一定要成為軍人。

有著高智商的，就一定也要繼承大統，接班前輩。

小司機苦笑了一下：“你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因為我們身上的基因，都是來自於上一代的無私奉獻，所以必須要對得住他們，所以必須要那麼活著，因為有些事情，如果合適的人不去做，那麼就沒人能頂得上去了，為了整個星球的存亡，不得不去做那些事情。”

“你看其實有些人嘴上不說，但是很羨慕嫉妒人類的，沒辦法，真的沒辦法，沒有辦法去控制這種感情，簡先生，真的沒辦法啊。”小司機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高架：“你看暗星這麼繁華，但其實內地裡早就是一潭死水了，沒有人真正開心得起來。”

……

簡落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暗星無子的悲愴。

“其實我們都還算好。”小司機又扯遠了話題：“像是元帥啊，聶大人，哪怕皇帝陛下他們，都比我們要悲慘很多。”

簡落坐直了些身子，好奇：“為什麼？”

本來，他真的不好奇這些貴族的身世，本來他是想著，有些東西，知道得太多就牽扯得更多，本來他就跟這些貴族不是一個世界的，到時候崽崽出生了，他也好拍拍屁股走人。

但是一旦有了前面的那些鋪墊後，忽然又覺得，瞭解一些也挺好的。

小司機倒是一愣：“您不知道嗎？”

簡落非常老實：“不知道。”

“元帥大人的基因是老龍王的，但是他被複刻出來後，卻是一個失敗品。”小司機說得也很謹慎：“當時整個龍族都很失望，因為老龍王已經逝世了，如果新的龍王如此軟弱無力，那麼可能龍族就要衰亡了。”

一個種族的滅絕很簡單。

可能就是從一個細小的失敗開始的，那一天風和日麗，沒有人在意，但卻已經為消亡敲響了喪鐘。

簡落心一緊：“後來呢？”

司機想了想：“但是元帥是一個奇蹟，他訓練比如何人都要刻苦，吃的苦受的傷比任何人都要多，他是當之無愧的龍王。”

簡落想了想他見到的陸時封，元帥大人他總是高高上的，看不出曾經的苦難。

“像是我們的陛下，或者祭司大人。”小司機打著方向盤：“他們被複刻出來的那一刻，因為是純血，就已經沒有任何別的選擇了。”

基因的成功率是50%。

一個純血是萬里挑一的成功，擁有了這樣的基因，就從出生就已經註定了命運。

而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的命運又何其悲慘。

更絕的是，他們得揹負起整個種族的重任，甚至還要面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