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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婉瑩話音未落，她身邊的所有人，從堂姐袁夢，到幾個哥哥，從雙腳開始，一點點的化做了泡沫。

蠢爹和溫柔娘是她心底最深的執念，在其他人都紛紛化作泡沫以後，雙腳也開始了汽化。

惟一一個例外，是熾烈的幻像，竟然堅持的最久，最後也不像是其他人一樣，定格在了原地，而是對著她微微一笑，才瞬間化做了一堆泡泡。

房子傢俱擺設，眼前的一切，全部迴歸了諸天之河，而那道深不見底的海溝，也重新出現在了她面前。

這一次，洶湧的水浪卻不再把她噴起，袁婉瑩心意一動，整個人都向下沉去，她彷彿化做了一尾游魚，身邊的諸天之河的河水，不再是她的阻力，水中彷彿生出了無數雙小手，推動著她快速的向下，向下——

轉眼間，那個在海溝上方依稀看到的光團，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大。

袁婉瑩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自己也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光團，絲毫不亞於下方鳳靈形成的光團。

終於，兩個光團，在深海中相遇了。

原本盤坐於地，雙眼緊閉的鳳靈立刻有了感應，她睜開眼，臉色的神情，從震驚，到欣慰，再到心疼，最後，種種情緒，融合到一起，她心情複雜的看著女兒，長嘆一聲。

三條最大的諸天之河匯聚而成的海泡何等強大，鳳靈深知，哪怕是高階女靈，進入這個海眼，如果心中沒有執念，也會在諸天之河的沖刷下，漸漸失去了所有記憶，最終也只能被諸天之河吞噬，化做一捧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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