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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不可控制地淪陷其中。情慾的口子一開,父子與情人,主動與被動之間的界限以摧枯拉朽之勢土崩瓦解。

飲鴆止渴,偏偏還甘之如飴。

晚上家政阿姨過來,杜淮霖囑咐她做了些容易消化清淡的飲食。阿姨臨走的時候說,春節期間她要回老家,如果需要,公司會另外派帶班的人過來做。杜淮霖思索片刻,說不必了,又給了她一筆不菲的紅包,感謝她這一年來的辛苦。阿姨千恩萬謝,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杜淮霖悄然回到奚微的臥室。奚微還睡著,冰袋已經化成軟軟一灘。他又給奚微量了一次溫度:37.2。奚微醒了,揉了揉眼睛,把溫度計拿過來看,開心地說:“我就說藥到病除吧?底子好,身體倍兒棒!”

“別高興得太早,萬一反覆呢?”杜淮霖說,“起來吃點兒東西。”

“出了一身的汗,我想先洗個澡。”

“不行,吃了飯再洗。”

奚微剛退燒,腳踩在地上像踩著棉花,頭重腳輕飄飄然。杜淮霖拿後背衝著他:“上來。”

“不用了,就這麼幾步路……”奚微越說聲音越小,嘴不對心地勾住他的脖子,樹袋熊似的扒上去。

臥室到餐廳確實只有短短几步路,奚微剛住過來的時候還嫌房子太大,現在卻恨不得能再大一點兒。他趴在杜淮霖寬闊結實的後背上說:“走慢點兒,我頭暈。”

杜淮霖回頭看他一眼,把他往上顛了顛。

奚微有種奸計被識破的窘迫,晃著雙腿轉移注意力:“杜叔,你說你這麼有錢,幹嘛不住別墅呢?”

“你昨晚去的別墅,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杜淮霖說,“其實我不怎麼喜歡。住的地方太過空曠了,孤獨感也會加倍放大。”

“可你這麼多年都單身,我以為……你是那種比較享受孤獨的人。”

“不能說享受,”杜淮霖說,“大概是因為沒什麼人能走到我心裡吧。那樣倒不如孤身一人,有絕對的自由和明確的目標,不會為不相干的人事左右。”

奚微抬起拳頭,輕輕在他後背叩了三下。

“噹噹噹,快開門,放我進來。”

杜淮霖停下腳步。奚微安靜地扒了他一會兒,從他後背緩緩爬下來,自己走到餐桌旁邊,默不作聲地喝粥。杜淮霖在他對面坐下,手背撐著下巴看他。

奚微吃完正起身要走,杜淮霖叫住他:“奚微。”

“嗯?”

杜淮霖說:“你已經走進來了。”

……奚微揉揉臉,覺得自己可能還需要再吃一片兒退燒藥。

飯後奚微洗完澡,又量了一遍體溫,可喜可賀,終於降回正常水平。奚微痛快淋漓出了一身汗,自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杜淮霖卻堅持病去如抽絲需要靜養,兩人在“我要看書”和“躺下休息”之間展開拉鋸,最終雙方各退一步,妥協的結果是,奚微躺著看書。

杜淮霖充當他的人肉靠墊,奚微窩在他懷裡,後腦勺枕著他胸口,杜淮霖胳膊撂在他肚子上。兩人雙腿交纏著,奚微把腳翹起來,左擺右擺,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杜叔,你看你第二個腳趾頭比大腳趾長,我也是!”奚微比著兩人的腳,興奮地說,“咱倆腳的形狀好像啊!這是不是冥冥中的緣分?”

杜淮霖膝蓋彎曲,把腳收回來:“你要是不看書,就好好睡覺。”

奚微連忙把書拿起來,繼續背課文:“……娘以指叩門扉曰:兒寒乎?欲食乎?吾從板外相為應答……”(注1)他突然停頓,把書放下,問:“杜叔,你過年不用回去陪家人嗎?”

“我回去了,你怎麼辦?”

“我沒事啊,我去找我媽。”奚微語氣很輕快,“我也挺長時間沒見著她了。”

“你跟她聯絡過?”

“……嗯,聯絡過了,她讓我過去。”

杜淮霖嘆了口氣,在他髮旋上親了親:“奚奚,你不擅長說謊。你媽媽正在泰國旅遊,我這邊能看到她的消費記錄。”

奚微侷促不安地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你的家人也不歡迎我……”

杜淮霖說:“驍驍跟他奶奶去美國,明天的飛機。”

“你不去?”奚微扭頭看他。

杜淮霖抱著他的手緊了緊:“今年我陪你一起過。”

注1:出自明代歸有光的《項脊軒志》

第二十八章

其實就算奚莉莉沒去旅遊,奚微也不可能會去找她。遑論從前春節十幾年如一日,奚莉莉在與不在沒區別,換湯不換藥的形單影隻,自從他被杜淮霖“包養”後,他們母子就瀰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媽媽靠兒子的“金主”揮金如土,這金主還是個男人。本來就不甚親密的母子關係,如今更加疏遠。兩人間像隔著個透明的肥皂泡,明晃晃的心照不宣,誰都不去吹破它,尚且還能相安無事。

他對過年的期待從來只有一個,就是又長了一歲,離他能夠追求全新的人生又近了一步。而今年得到了杜淮霖“陪你一起過”的承諾,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是個節日,並且生平頭一回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如此期盼這個節日。

凌晨時分,天將亮未亮,奚微翻來覆去,雖然他儘量放緩動作的幅度,杜淮霖還是被驚醒了。他以為奚微又發燒了,起身開燈,邊摸他額頭邊問:“哪兒不舒服?”

“沒有沒有。”奚微眼睛亮晶晶的,“我就是太興奮了,睡不著。”

“過年這麼高興?”

奚微糾正說:“不是過年高興,是和你一起過年很高興。”

杜淮霖笑了。他們起床後簡單吃了點早餐,收拾停當打算出門。杜淮霖捏了一下奚微的外套,本來邁出去的腳又踏回來。他把奚微拉進臥室,替他挑了件更厚的:“穿這個。”

“熱……”奚微這年紀火力正壯,不樂意穿太多。杜淮霖卻堅持讓他換上:“天涼,你發燒剛好,多穿點兒。”

奚微吭吭唧唧地不想換,杜淮霖說:“聽話,你想帶著病跨年?”

奚微突然一下子撲過去,臉埋他外套裡蹭,甕聲甕氣地說:“這樣就不冷了!”

杜淮霖哭笑不得地把他拉開:“別撒嬌。”

“……對不起。”奚微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聽杜淮霖說才反應過來,忙拿手把他胸口被自己蹭皺的衣服抻平了,然後默默接過他的衣服披上。

“你幹嘛跟我道歉?”杜淮霖有點兒驚訝。他完全沒有責怪奚微的意思——奚微畢竟還只是個十八九歲稚氣未脫的大男孩兒,只是一直活在捉襟見肘的逼仄之中,用揠苗助長般的成熟懂事來武裝自己,久而久之,連任性的資格都被他強行剝奪了。

他能感覺,自那個雨夜之後,奚微正逐漸卸下負擔來與他相處,可根深蒂固的敏感拘謹還是時不時的,只要他稍有縱情放肆,就蹭地跳出來給攔回去。

“奚奚,你聽我說。”杜淮霖專注地替他把大衣釦子一顆顆繫好,“在我面前,你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不用有那麼多顧慮。”扣好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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