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結果被臭打一頓,打斷左臂。
夫妻兩被關押了三天。
第四天,中共南京政治委員會的會辦,一位穿著樸素靛青色長袍的文化人,登門拜訪。
蘇先生頭戴一頂圓帽,鼻樑上駕著小而圓的近視眼鏡,梳著三七分頭並未抹髮油,寬幅肩背,文質彬彬。
他專程過來為張家斡旋。
宋振騏在書房裡接待了他,如今不管私底下怎麼鬥,明面上,國黨和共黨乃是合作關係。
“我們兩黨一致對外抗敵,學生們也有參黨自願的權利,都是愛國行為。嘉怡雖有錯,但錯不在此吧。”
“的確錯不在此,那蘇先生,請問您知道她錯在哪裡嗎?”
0202 02 02 02 “當然知道。”蘇先生非常講道理,心甘情願地起身給宋司令鞠躬道歉:“這孩子年紀小,行為過於狂熱,為了能為祖國做點貢獻,一點兒都不講究正確的方法。導致貴親屬在校蒙受冤屈,蘇某深感抱歉。蘇某有心將她領過來受罰,奈何嘉怡如今在延安,如果她回來南京,我一定親自壓著她過來請求原諒。”
蘇先生久久弓著腰,宋振騏無奈扶他起身。
宋司令心道,日後總有機會揪出張嘉怡,這蘇先生是位名仕,在廣州黃埔軍校做過教員,很有些影響力,又是共黨委員會的領頭人,需得以禮相待。
於是也就賣他一個人情,先將張家夫婦放了回去。
張大興在醫院住了十幾天,手骨沒有很大問題,蘇先生親自將他接了回去,囑咐他對外言辭一定要斟酌。
公務之餘,宋司令花了個把小時,製作出一張學習作息表。
上午三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一共請了四位家庭教師,輪流給俊英上課。
因要在家上課,二樓兩間客房舍去,打通了中間的牆壁,做成半開放式的教學房,小黑板架起來,重新購置的書桌擺起來。
角落還有閱讀分享課可以跪坐在地的土耳其長絨毯,擺上幾個大抱枕,臨窗的地方擺上沙發和盆栽,總之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宋振騏若是在家辦公,只要推開書房的門,就能瞧見在對面上課的俊英。
黃芷嫻基本日日都來蹭飯,偶爾會跟自己的大姐一起坐車來拜訪吃晚餐,宋家和黃家就此進入蜜月期。
宋俊英的姆媽遍尋不到,好似從人間消失,大哥又沒說再請管家的話,於是俊英扛起了管家的重任,徐副官偶爾幫忙。
說重任也談不上,家務事自然有傭人處理。她只要管著家中開銷賬目就行。
0202 俊英心血來潮,說是要學鋼琴,宋振騏沒說好沒說不好,過了兩日從洋行高價購進一張三角黑白大鋼琴。
時間一晃到了立冬這一天,剛好是週六,外面雖然掛著一輪薄陽,仍舊寒氣森森,屋內也很有些冷,又沒到燒煤炭的時候,只得多穿兩件衣裳。
第46章看報引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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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令宅在家中,外面套著一件中等厚度的灰羊絨開衫,計劃上午看些書籍練一下字。
對面不時的傳出毫無節奏感如鬼叫的鋼琴聲,宋司令拉開抽屜,扯了兩團醫用棉花,捏成實心塞進耳洞裡。
俊英很想學來一首鋼琴曲,能夠優美的彈奏出來,獻給大哥,讓他心悅的贊上一讚。
經過兩個星期的嘗試,計劃終究破產。
她恨恨的,咬牙切齒的胡亂彈奏,也不怕丟醜,高高的揚起下巴,眯著眼睛作陶醉狀。
女教師的心臟已經處於驚悚邊緣,快要嘔出一口血,她的耳膜遭受可怕的荼毒,又不能在學生面前捂耳掩目,避免傷其自尊,忍得心痠痛苦。她也知道這位俏皮女學生不會介意,就是怕那位身量頎長,頗有內斂氣勢的司令官,遷怒於她,或者....挑剔鄙夷她的品性。
俊英發洩一通,宣告自己再也不會碰鋼琴,客氣禮貌的將女教師送出門去。
女教師口鼻中滿是不捨的酸楚,最後也只能失意而去。
俊英跑下樓,叫傭人去買了最新的報刊雜誌送上來。
精美報刊在手,夠她打發一整天。
玲瓏女報是專門宣揚女性獨立主義的,甚至還教女人如何治一治自己的丈夫,非常大膽,俊英每看必笑,想著世界上的男人要是被女人治治,會是如何的場景。然而於她而言,“婚姻”好似太多遙遠,她也不過是看一眼就扔。
良友畫報,專門畫美女,層層渲染的油畫色調,將女人的笑和身段弄得美不勝收。
畫報上的女人通常都沒穿乳罩,胸前兩點突出勾人,俊英不由的死盯一會兒,吞了吞口水。
腦袋被人輕拍,俊英揚起頭,見是大哥,眼睛頓時眯成彎彎的月牙,笑意擋也擋不住。
宋振騏貼著她坐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紅彤彤的臉,唇邊也跟著揚起沉穩有致的淡笑。
他彎腰撿起地毯上的女報,隨手一翻,俊長臉當即拉下。
“這個以後就不要看了。”
俊英瞪著黑溜溜的圓眼珠問他為什麼,宋司令道:“這些都是過激言論,不看最好。”
俊英無所謂,將良友畫報往大哥手心一塞,又是挑眉又是歪嘴,讓他看。
宋司令看了幾眼,又看幾眼,沒發現端倪。
俊英伸出一根彎曲的蔥白指頭,朝畫上女人的胸點了點,隨機撲到大哥的背後偷笑。
宋振騏這才專注地看了那兩點,心下暖融一片,不像是預備過冬,倒像是正在春日的午後曬太陽,抬手拉下窗簾,將俊英壓入沙發一通纏綿親吻。右手無比自然地,熟門熟路的鑽進了她的衣服,握了一手的香甜軟膩。
“這裡最敏感,是不是?”
他鉗住頂頭髮硬的哪一點,揉搓琢磨,貼住小妹的耳朵,嗓音沉而淡,帶著引人發麻的磁性。
徐副官剛剛走到樓道邊,看到這一場春景,也就見怪不怪地翻了一下眼皮子,腳尖一轉,轉身下樓守在樓梯口。
自從他驚駭的發現一些端倪,被司令平靜的威嚴恐嚇一番,又被鄒參謀長拉去洗腦,道這兩人小孩子過家家,關起門來也沒人知道,也不影響外人,各自有了婚配自然就不玩這一套了。他們的本職,就是為司令服務,為軍隊服務,為黨國肝腦塗地,不要嚼那些亂七八糟的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