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周飆的慘狀,還不忘把合同又翻了一頁,親自捏著周飆的手指,往上按。
“費了我這麼多功夫,”他道,用手帕擦擦指腹上的血跡,“陸醫生,果然還是你的藥比較靈光。”
白鹿沒什麼聲息地站在斷口處。
他還是沉靜的,眼睛很深。
“不是我的藥靈光,”他斟酌著道,“是他病得太深了。”
“陸醫生真是鐵石心腸。你也有治不好的病?”
“有很多,”他沉吟道,“比如說,槍傷。”
白鹿果然沒有說謊。
槍聲響起的瞬間,對方臉上那種志得意滿的微笑還沒消退。
走火了。
他那幾個強悍而精幹的保鏢,此刻卻痴痴癲癲的,彷彿玩彈弓的頑童,把扳機扣得啪嗒作響。
撞針毫無章法地扣擊子彈尾,彈殼跟竹筒爆豆子似的噴吐出來。
在狹小的金屬空間裡,子彈反彈的軌跡毫無規則可循,彈網足夠像切割熱奶油那樣,撕裂任何人類的軀體。
大肆掃射的強光手電。紅亮的子彈軌道。濃稠如瘴氣的熒光粉末。肉體被灼傷時的油脂味。
一切都是沸騰的,彷彿我的視網膜裡被燙了個白光光的洞。
我什麼都看不清,每一個人都在雙目通紅地搏殺,用拳頭,用手肘,短兵相接,用一梭梭脫膛的子彈,甚至於用那兩行白慘慘的牙齒。
他們都瘋了,兇相畢露。
不斷有血液飆濺到金屬車廂上,發出類似於強酸腐蝕的嗤嗤聲。
醫生站在大巴的斷口處,好整以暇。他的袖口挽起來了一點兒,露出鹿口中的那朵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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