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株長勢喜人的植物無異。
一週五次校隊訓練,他有四次被反鎖在更衣室裡,上課的時候,挽起的袖口下,都是籃球砸出來的瘀青,剩下一次,是我救他。因為禮拜五晚上,他媽媽會在昏迷中有一次短暫的清醒,那是他僅有的探視時間。
他很少流露出冷漠以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只是沉默地拗折渾身的刺針,把它們嵌入血肉裡。
我說:“放學之後留下來,我幫你揍回去。”
他又不理我了。
依仗我,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恥辱。畢竟我才是萬惡之源。
果不其然,他又被關在了更衣室。他穿著球服,坐在長椅的陰影裡,額髮溼漉漉地還在往下淌汗,他用毛巾擦了擦後頸的汗,一手去擰門鎖。
他也沒指望擰動,我抱著臂,坐在書包櫃上,朝他笑了笑。
這次是我反鎖的他。保管室的備用鑰匙被我從消防水帶中央摳了出來,掛在指節上,丁零當啷晃盪。
我打不過他,可我根本不怕他衝過來搶奪。
“你想好了沒有?”我問,看了一眼腕錶,“四點半了,你還去不去醫院了?”
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眼睛裡的憤怒格外旗幟鮮明,看起來像是要套我麻袋了。
“今天是週五。”他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在這一天煩我。”
我道:“是嗎?”
“你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廢話,孢子啊。
“你長得很好看,”我認認真真道,“我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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