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太大，個體太小，身在其中，不由自主。

張揚現在已經沒辦法總覽全域性戰場了，他只覺得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喊殺聲，賓士的騎兵捲起一道道煙塵，火焰點燃了戰場器械，羽箭亂飛，所有人都像是瘋子，鮮血和殘肢碎片成了這裡最常見的風景。

張揚有些慌，不是膽小的慌，而是對這種全民運動帶來的神奇效果感到敬畏，原來這就是數萬人的戰爭麼？

曾經他也指揮過幾千人的戰鬥，但他那是處在指揮官層次上，卻從未有身臨其境，做一名無足輕重小兵的經驗。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頓悟了，頓悟了姜戎的江山劍意，頓悟了李郭槐的草莽劍意。

曾經他以為他完全領悟了，現在看來還是差了一些最關鍵的東西。

這隻能從戰場上領悟，只能從絕望中出現，只能感悟到這種渺小混亂的情緒，才能明白那鐵血的江山，肆意的草莽究竟是何種意味。

“殺！”

唐克斯的怒吼將張揚從抽象的思緒中拉回，他們已經擊穿敵人的陣列，一口氣殺到達夏弓手面前。

那15名薩里昂禁衛軍真的是有如定海神針一樣，他們太可怕，他們的裝備太可怕，哪怕全身上下都被射成了刺蝟，卻也不影響他們硬生生擊破數十名達夏刀聖的阻攔，一步步的殺過來，一個照面，就擊潰了達夏弓手。

不過這個時候，己方只剩下17名戟兵，42名突擊劍士，27名重步兵，還有13名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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