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的皇帝,父皇是與不是皇室血統,都無所謂。”
寶公公面色微沉,卻又打心裡疼愛小太子,如今知曉太子原來是他胖皇帝真正的骨肉,那更是又多了幾分的在意,不敢當即讓小太子厭惡自己,於是不說話,嘆了口氣便擺擺手,彷彿是在表示讓小太子自己決定。
太子不願意與寶公公再對視,當即轉身就出去,剛好碰見從裡面走出來的假龍應!
這是他的父皇……
“父皇?”他看見對方臉上有傷,也看見了父皇那瞭然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既恨又害怕,恨自己原來不是他們的孩子,害怕自己知道了真相後,就得不到自己這些年理所應當獲得的愛。
他的父皇只是點點頭,然後便召集所有將士,要與梁國合作,一同連夜進攻魏國大營。並表示石屋裡面的才是假龍應,已經被他一劍殺死,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小太子震驚於父皇的當機立斷,方才在石屋裡,父皇還對那真正的龍應說要把江山給對方,結果轉頭就殺了人,這不是騙人麼?但轉念一想,覺得寶公公或許也早就料到會有一個人走不出石屋,寶公公就是要勝者為王,要有人死,而能為大沅收復河山的皇帝就是皇帝,血緣關係在寶公公面前竟也不是那麼必要,只不過若自己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寶公公說不定會殺了自己,並讓父皇一輩子不會有任何子嗣,最後從皇室旁支過繼孩子過來……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眼看著父皇上馬,帶領所有將士決定戰術後啟程滅魏,和梁國還有胡人一同以不同的理由做同一件事,他連忙追上去,說:“父皇,那我呢?”
他父皇在深夜的火把那閃爍的紅色光芒下對他說:“活著。”
“我也要去,我也想去!爹爹想要我殺了王弟圍,沒關係,我殺他!他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爹爹的事情,哪怕他是我舅舅也殺他!”
“不行。此去危機四伏,戰爭不同兒戲,你得留在這裡,若朕有個三長兩短,也不能便宜旁支的人。”
“放你孃的狗屁!我要去要去要去!我要救爹爹!你這個老混蛋憑什麼你去得我去不得?!”太子總有一種父皇要一去不返的感覺,這種失去的恐慌讓他大驚失色口不擇言。
他的父皇卻不再理他,高聲大喊一聲‘出戰!’,他座下寶馬便踏著鐵蹄出發,身後是萬千將士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鐵甲相撞摩擦的聲音。
也不知道太子站在那裡望了多久,似乎是久到他再也看不見那些戰士們遠去的黑點,站到腿都麻木到失去感覺……
直到有去埋屍體計程車兵的竊竊私語打亂他的沉寂。
“那人真的是假陛下嗎?天啊,長得也真是太像了,不過整個脖子都被砍了一半,腦袋要掉不掉的,看著可瘮人。”
“那可不,我都不敢看第二眼,閉著眼睛就給埋了。”
“我也不敢!太像了,一模一樣啊,怪不得陛下這麼生氣,一刀砍了。要有人想要取代我,我也一刀砍了他!”
太子想了想,心中的鬱氣總要發洩,便抓住那兩個士兵,問:“說,你們把那人埋在哪兒了?”
“就……就埋在假冒國師大人的那個人旁邊兒。”士兵結結巴巴的回答。
之前有人冒充國師,被太子發現了,太子也是一刀砍了那個眉宇間和爹爹有幾分相似的人,從脾氣秉性方面看,太子或許果真是他父皇的兒子,一樣的爆發起來誰都殺殺殺。
太子有意要去補刀,如今他恨怕人詐屍,比如說他爹爹的大哥,就詐屍了。
他去時身後跟著那對雙胞胎,三個小人一同到了埋屍地卻發現一個墳包的旁邊是一個彷彿有人從裡面爬出來的。
空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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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的小緒一定是幸福的~所以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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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千律大半夜無法入睡, 他想來想去,命人將王侍郎較來帳子裡,說有話要問。
他在外人面前,尚且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起碼這些人都不知道魏王對他和對新來的狐狸精是個什麼兩極分化的態度,他還可以保留一些體面,至少,在王侍郎的面前, 保留體面。
王弟圍來到燕千律的帳中,還未抬頭看這位這些年來風頭正盛的男寵合歡,就聽見合歡冷笑出聲,一個酒杯就砸了下來, 碎在王弟圍的腳邊。
王弟圍喝了酒, 但他酒量很好, 他沒有醉,他在完成他的大業前將永遠清醒, 於是愚者燕千律, 他也很能掌控對方的想法, 瞭解這個蠢人的所有心思與奢望:“怎麼了?我敬愛的合歡大人,您難道不該高興?”
燕千律對王弟圍是又怕又依靠, 他想自己好歹是魏王的人,要是告訴魏王自己被王弟圍上過, 那麼魏王絕對能殺了王弟圍, 以此威脅王弟圍, 王弟圍便是他手中的棋子,必須得聽他的話,然而王弟圍當年是迷戀他的,是對他言聽計從的,但後來種種事蹟表明王弟圍從前一直只是利用他,對他完全沒有感情,這麼沒有感情的可怕的人縱使是他也感覺是在與虎謀皮。
只不過現在燕千律自恃還能嚇唬住這隻虎,也沒有過分警惕,對著這人就是一頓破口大罵,沉不住氣:“你少來這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你就是想要讓那個賤人來壓制我,好讓我不耽誤你那些苟且的活動。但你也不想想,我幫你給魏王說了多少好話,你才能在魏國有今天的地位,現在我讓你怎麼把那賤人弄來,就怎麼弄出去!或者殺了他!”
王弟圍膚色依舊很黑,他穿著深紫色的綢緞袍子,身披戰甲,黑髮束起很高,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半天,感覺燕千律都要下來畏畏縮縮的打他,他才道:“小聲一點,合歡大人,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壞人嗎?”
燕千律被噎了一下,臉色扭曲著說:“胡說,那個賤人……”
“夠了,我是壞人,你也是,沒什麼好狡辯的,他想懲罰你,也想殺了我,我們是一個陣營的,只不過現在你若是不努力,我想沒幾天這魏王最寵愛的男寵的位置就不會在你屁股下頭坐著了。”
“你!”
“我什麼我呢?再不行動起來,你會死無葬身之地哦。想想他把胡人可汗迷成什麼樣子了?現在都還再為他攻打魏國,以至於魏王陛下很是頭疼,還有沅國皇帝龍應……”
突然的,外面號角聲響起,無數火把猶如鬼魂在帳外穿梭搖動。
模模糊糊的,似乎聽見有人說‘梁軍和沅軍打過來了!是偷襲!偷襲!’。
王弟圍嗤笑一下,垂下眼睫,似乎對此並不意外:“瞧瞧,剛說著呢,人就來了,沅國皇帝也不過是他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