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只見書上寫著:“黃寡婦瞧那小宦官長得眉清目秀,不由蕩笑連連,當下點著他白嫩的鼻頭嗲道:冤家,即使你不是真的男人那又如何?夫妻之間能助興的物什那般多,咋們一樣能做快活事!”
作者有話要說: 陸問行:震驚!趙如意你這死女人又在看什麼書!
趙如意:新世界的大門剛剛朝我開啟,就把我拍死在地上,鏟都鏟不起來∑(っ°Д°;)っ
☆、收網(捉蟲)
陸問行被這十分露骨的字眼一下整懵在原地,好半晌才呆愣地把目光鎖在趙如意身上。
趙如意芒刺在背,從貴妃榻上爬起來,有些羞赫,然而卻十分利索地把陸問行手裡的書給奪了過去。
“陸小四...不,陸公公!你聽我說。”趙如意舔了舔略顯乾涸的唇,絞盡腦汁準備把陸小四給糊弄過去,可沒想到當一看到陸問行溼潤漆黑的眼眸時,就一下哽住。
陸問行當下冷笑兩聲,拍開她按在書本上的手,朝她上下打量,沒個好氣兒:“看不出啊,趙娘娘,您對奴才還有這種難以啟齒的嗜好啊?”
趙如意被他說得很是鬱悶,小聲頂嘴道:“這書又不是我想看的,是你身邊的小太監們故意拿給我的!”越說,趙如意越覺得把這口黑鍋按在陸小四身上格外合適,還怨懟地瞥了他一眼:“我沒怪是你故意把書給我看,就已經很不錯了!”
“趙如意!”陸問行被她氣笑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感激你?”
趙如意砸吧了一下:“也行吧!”
“你...!”
即使他發再大的脾氣,趙如意卻已經知道他就是一隻紙糊的老虎,看似兇猛可怕,實則乖巧粘人,就和小貓鬧脾氣一樣。於是十分無賴,又十分乖巧地跪坐在貴妃榻上,笑眯眯道:“陸公公,如意聽著呢!”
陸問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裡鬱結得要命,可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撒嬌耍潑,心裡又有不為人知的竊喜。
起碼,自己在她心裡是不一樣的,不然一向尖牙利嘴的她也不會這般說這麼軟和的話。可陸問行又想到,當年她在先帝身邊,說不定也是如此這般邀寵討好,心裡就如同針扎一樣疼。
心腸裡軟又疼又澀,最終彆扭地轉身:“趙娘娘可別想就這麼把咱家給糊弄過去,既然如今有空看這些閒書,自然也有空研習一下女德、女戒,趙娘娘,你說是嗎?”
趙如意“啊”地一聲立馬哭喪著臉,連跪帶爬地揪住他袖子,扯了扯:“陸公公,陸大善人,陸神仙,咱們打個商量唄...我以後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你也甭讓我讀那什麼女戒什麼的?”
見陸問行不吱聲,趙如意更是撒歡道:“真的,陸神仙,陸菩薩、陸佛祖!我是說真的,我的眼睛啊,只要一碰到女德的字眼,就開始鬧飛蚊,你說這時間久了,我要是瞎了...可怎麼伺候陸公公啊!”
陸問行眼見著她越叫越離譜,想捂住她嘴,卻沒想到她竟然有那麼大的勁兒牢牢地揪住他的袖子,掙脫不得。
於是,說話一下沒過大腦,她話音剛落,陸問行就立馬接道:“瞎了怕什麼?大不了咱家養你一輩子!”
他一說完,趙如意愣在原地,抬著下巴張著嘴,微翹的杏仁眼瞪得極大。陸問行也一下怔住,十分不自然地甩開自己的袖子,還有些不滿地瞅了眼她。
驚訝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去別的地兒?
這麼想著,也沒有剛才的那般的好語氣了:“怎麼,娘娘嚇著了啊,咱家一個稟筆大太監養的人還少?這凌波殿裡的小太監、小宮女誰不是靠我養著的?養你一個還多了不成?”
趙如意一聽,不知為何雀躍的心猛然被他潑了一盆冷水。
她明明知道,先才他想說的話並不是這些,可他卻故意想誤導她。
陸問行瞧著她適才欣喜的面容驟然如曇花般凋謝,心尖如被人狠掐了一下,疼的很,可剛想對他說什麼,屋外卻傳來焦急的喊聲:“公公,皇上派人到宮外去請您入宮來商議事情了!”
陸問行陡然回過神,讓人將趙如意屋裡雜七雜八的書都收乾淨了,這才出門:“咱家待會兒來瞧你,別給咱家惹事。”
過了會,又頓住步子,語氣十分不自然道:“也不要隨意離開凌波殿,如今宮裡也不大安分,你小心別受傷。”
趙如意乖巧地點頭:“公公我會的。”說完,又補充道:“陸小四,謝謝你的關心!”
陸問行得了她的感謝,瞬間像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口是心非炸毛道:“咱傢什麼時候關心你?咱家...咱家只是擔心你受傷了,既要用藥又要請御醫,這得浪費多少錢!”越說越上勁兒:“你也不看看,自打你進了咱家的凌波殿,每天開支多了多少?”
趙如意看破不說破:“恩,我省得的!”
陸問行這才冷哼一聲出了門。
而這邊的金鑾殿上,皇上看著吳三思呈上來的賬簿,臉色如墨一般難看。
吳三思一見有戲,立馬諂媚跪磕在地上說道:“皇上,您仔細瞧瞧,這陸問行自打當上稟筆太監後,貪汙受賄、搜剮民脂民膏不說,還竟然敢在太歲爺上動土,那金龍玉尊豈是他這般腌臢人能動心思的?”
皇上低頭不語,杜海昌直覺這裡面定有什麼彎繞,可還沒來得及扯住吳三思,便見他三言兩語,把陸問行的罪行盡數數落了出來,而皇上的臉色在他激烈的言辭中也越來越差。
待吳三思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後,金鑾殿只剩一片寂靜,就在這時,小太監抱著浮塵從屋外跑進來:“皇上,陸公公從宮外回來了!”
皇上不耐的神色中終於浮現出一絲不為人知的欣喜,他撐膝握著那本賬簿:“還不快讓他進來?”
只見陸問行提著天青色袍曳,跨過門檻,走了進來。時近晌午,夏日的陽光從窗欞紙投射進來,陸問行鴉黑的皂靴踩碎一地的暖黃,欲下跪請安,卻被皇上撫手止住:“問行,我不是說了嘛,你我君臣二人用不上那些俗禮。”
吳三思在聽到皇上對陸問行自稱“我”的時候,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他強穩住心態,就算皇上再偏袒他又如何?吳三思是看著皇上和自己兄弟鬥了那麼多年,才登上龍椅,對皇權這種東西更是異常敏感。若皇上發現他一向信任的陸問行私藏龍袍,還能如現在一般毫無保留的相信他嗎?
這麼想定,吳三思心裡也慢慢有了底氣,繃直了脊背,準備迎接下面的惡戰。
陸問行的目光從吳三思、杜海昌身上掠過,這才同皇上說道:“奴才來晚了,黃河改道滋事體大,一時忘記時辰和豫州來的大人們多聊了幾句...不知皇上派人急宣我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