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這才走出房間,看著靠著柱子正發呆的竹軒,走近著,細聲地說道:“發什麼呆?方才不還挺機靈的嗎?”
竹軒站直著,看著,笑著說:“這不是,被晴兒嚴肅認真的樣子嚇到了。”
柳晴沿著長廊,漫步走著,正巧遇上回來的小玉。柳晴倒是還未開口詢問小玉先前取做什麼去了,反倒是身旁的竹軒惡人先告狀似的說道:
“小玉,你可知道方才你不守在你家小姐房外,差點就出大事了。”
小玉被說的一愣一愣,低頭認錯的應著:“小姐,小玉擔心小姐今個都沒吃些什麼,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擅自去廚房端飯菜去了。”
看竹軒偷著笑的模樣,小玉反應了過來,說著:
“小姐,方才莫不是竹軒故意哄騙我的?”
柳晴伸手撩開垂落一旁的發,對小玉說著:“日後定不能讓某些人擅自進了這園子,知道嗎?小玉。”
竹軒一臉吃驚的樣子看著,小玉端著飯菜忍不住偷笑,說道:“就知道是竹軒哄騙我,這下小姐可算生氣,定是要嚴懲不貸。”
繞到暮西閣時,柳晴入座,吃著小玉端來的飯菜,一旁的竹軒安分的喝著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用飯後,小玉退出裡間,竹軒這才開口說著:
“晴兒,你又生氣了?”
柳晴喝著茶,輕聲回著:“我這哪裡多了個“又”生氣了?”
竹軒放下茶杯,湊近著,上下打量的說道:“嗯,我已經確認,果然晴兒就是生氣了。”
聽著竹軒自顧自的說著,窗外的蟬鳴聲好似響應他似的,不停的叫著。直至柳晴回過神,開口說著:“所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來找我的呢?”
“五月底翼州城有個遊船會,到時護城河上熱鬧的很啊,晴兒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竹軒試探性的問著。
柳晴避開竹軒直直探過來的視線,說著:“我非去不可?”
“也不是,就是,好不容易咱倆訂了婚約,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不出去太可惜了。”竹軒說著。
看著外頭炎炎烈日,柳晴實在是不想去外邊轉悠,便問著:“這遊船會人多嗎?”
“熱鬧,而且到時會有盛大的煙火大會。”竹軒相當積極的回著。
柳晴捧著茶,突的開了口說著:“既然這樣的話,去也無妨,畢竟也許會偶遇齊解元也不定。”
果然竹軒蹭的一下,連忙改了口說道:“等下,我突然發覺這遊船會其實也沒有好看的,晴兒還是在柳府裡好好歇息吧。”
“真的不讓我同你一塊去嗎?”柳晴好笑的,說著。
“不用了,晴兒好好休息就是了。”竹軒絲毫沒了方才的鬥志。
柳晴好笑的看著,而後放下茶杯,握著扇子輕扇著。一旁的竹軒躺倒在軟塌上,懶散的說著:“哎,晴兒,翼州城最近幾個月有三家喜事呢。”
“哪三家?”柳晴低頭翻著書,配合的問著。
“杜希姑娘正好五月底出嫁,六月中旬羅甫也要成親了。”竹軒閉著眼,打著哈欠說著。
柳晴停了停手,輕聲問著:“杜希姑娘怎麼突然要嫁人了呢?”
“聽聞是以前接濟救助杜家的商人,杜希姑娘為了報恩所以嫁給那商人做小妾去了。”竹軒應著。
“小妾?地位可是不怎麼好,依杜希姑娘的心性怎麼也不可能會委屈自己才是。”柳晴細聲的闡明心中的想法。
竹軒側過身,應著:“是的呢,羅甫為此可謂是心力交瘁啊!”
柳晴聽著竹軒這般亂用著成語,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停頓著的說道:“那,羅甫六月中旬的婚事,是羅夫子為他安排的?”
“恩,說是讓他斷了念想,早些成家立業,好好考取功名。據說什麼,李夫子的小女兒,名字什麼也不記得了,只是聽說性格溫和,學識淵博,自幼愛讀書。”竹軒有些困的,迷糊的說著。
柳晴放下書,看了看竹軒瞌睡蟲來了似的,細聲問著:
“今早幾時來的?”
竹軒閉著眼,應著:“大概,天還沒亮就醒了。”
柳晴伸手為竹軒蓋著薄毯,看著竹軒已然呼嚕聲細響起來,柳晴細聲說道:“這麼早起來又不做什麼,還不如好好歇息。”
竹軒側著身子,壓著柳晴剛蓋好的薄毯,猝不及防的回了句:“還不是怕睡過頭,誤了晴兒的及笄禮。”
柳晴怔怔的停住,隨後鬆開整理薄毯的手,背對著竹軒,低頭看著手裡的書籍,而後緩過神來說道:“對了,那第三件喜事呢?”
竹軒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說道:“晴兒,猜猜看?”
柳晴不解的聽著,隨即轉過頭,看著竹軒已然入睡,呼嚕呼嚕的聲音,細聲的響著。就連窗外一直噪雜個不停的蟬鳴聲好似都被比了下去。
側過身看著外頭的樹葉被風吹得輕輕的晃動著,柳晴回過神想著,大抵夜裡還是會涼快些,反正自己也有空,那遊船會就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收藏也漲了2個,謝謝支援了^ω^。
☆、第四十五章
靜靜的想著的柳晴,回過神,握著手裡的扇子輕輕的扇著,軟塌上的竹軒已然睡熟過去了。小玉從外頭端著湯藥進裡間,看了眼而後壓低著聲音說道:“小姐,該用藥了。”
柳晴停了停手裡搖著扇子,接過藥碗,屏息,喝著。而後放下碗,握著帕巾擦拭著嘴角,端著茶水喝著。
小玉側頭瞧了眼竹軒,取笑說道:“小姐方才不還讓小玉防著他,怎麼這會又待他如往常一樣了?”
柳晴還未說話,這小玉又補了句,說著:“不過現在小玉都得改口稱他姑爺了。”
“小玉,你這丫頭今個是存了心要來取笑我的?”柳晴翻著書,說著。
小玉停了嘴,嘀咕地說著:“哎,小姐可別冤枉小玉了。”
柳晴起身,坐在書桌前,讓小玉從庫房裡搬來一盆冰塊,放在軟塌旁,好讓屋裡涼快些。申時,屋外太陽已然沒有那般大,柳晴側頭看了看窗外,恍然不覺間筆墨滴落到紙上,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剛寫的數目正好被遮蓋。
無奈柳晴只得又重新摘抄一份,綢緞莊的生意每每到了夏日,都是進賬最為繁重的時候。想起曾經母親每每在這盛夏時,總是獨自一人忙碌著。
覺得有些疲憊的柳晴枕著書桌,呆望著窗邊冒出來那老舊的藤條。不由得記起來曾經反反覆覆的做過無數次的噩夢場面,也都不及當時自己所見的萬分之一。
大抵還是太累了,柳晴閉眼趴在書桌前,耳旁盡是嘈雜的蟬鳴聲起起伏伏的響著,睏意連連襲來,思緒漸漸放慢了下來。
原本還在耳邊吵鬧個不停的蟬鳴聲,還清晰的很。下一秒便陷入深淵之中一般寧靜中,柳晴才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