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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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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定了?為什麼?”她不可置信地問道。

陳山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她一句:“吳璇麗,你這些年做過最難的選擇是什麼?”

“……啊?”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平緩冷靜:“我這麼多年,做過最難的選擇就是到底要不要做親子鑑定,那幾天我過得挺……”

陳山野頓住,想著這裡要用什麼詞語表達。

“窩囊。”彷彿認同自己的說法,他再重複了一次:“很窩囊。”

至今陳山野只要一想起這件事,胸腔裡就會翻騰起驚濤駭浪,浪花翻攪出一團團渾濁白沫,堵得喉嚨酸澀難耐。

他總覺得做親子鑑定,是他單方面背叛了陳思揚。

明明爸爸決定了要相信你,卻還是做了這件事。

見吳璇麗失了神,陳山野從她手中抽走手機:“老家那套房子因為寫了你的名字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具體也是得看法院怎麼判,有結果了我會通知你爸媽,你和我之間就別再聯絡了吧,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被抽走手機的手指抓了個空,是從一開始就不屬於她的希望,是一碰就碎的水中月,是再也攥不住的指尖沙。

吳璇麗不安地喊了一聲:“陳山野,我……”

我有一段時間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走下去的,只是,我再一次受到了魔鬼的誘惑,才再次投身進地獄深淵。

陳山野拿起水杯,仰頭將杯裡微涼的水一口喝完,玻璃杯和木桌相撞出一記沉悶的鈍疼。

“無論你怎麼樣,都和我沒關係了。”

陳山野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摩擦聲,他垂眸看著和記憶中的身影無法重疊上的吳璇麗,最終還是扯住了咆哮不止的野獸的尾巴。

他本來還想告訴她,剛剛他們兩人的對話手機都錄下來了,但他止住了。

最後低聲說了句:“就這樣吧,祝你以後一切順利。”

蟬鳴依舊,可物是人非。

陳山野提腿往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剎住了腳步。

吳璇麗低垂的眼角里見陳山野停下,以為他還有什麼話說,趕緊挺直了腰背坐得筆直。

可陳山野沒有回頭看她,而是跨了幾步走到了店鋪另外一側,彎腰在一張桌子上敲了敲。

她順著方向看過去,只見到坐在桌子旁的一個客人,攤開著長又寬的厚重選單本擋住了自己,從她的角度看不清那人,只能看見抓住選單的手指纖細白皙。

陳山野沒多久之前還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此時彷彿被拉到太陽下曝曬,冰塊一點點融化成春水,眼裡蟄伏的小獸乖巧地躲回黑洞裡,只剩下一地柔軟的無奈:“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阮玫雙手握舉著有一定重量的硬皮選單,閃爍著一絲驚慌的星眸藏在鴨舌帽帽簷下,口罩罩住了大半張小臉。

她雙頰發燙,感覺自己是隻被貓逮住的老鼠,如實回答:“唔……我剛剛到的……”

剛才店員熱情的“歡迎光臨”喊得太大聲,把她嚇得一抖,趕緊低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看陳山野那邊沒留意到她,她才鬆了口氣。

“昨晚告訴你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要來?”

陳山野伸手撥下她的口罩,這大熱天的又是帽子又是口罩,一張小臉被悶得通紅,像鍾芒奶奶給的小李子。

阮玫把選單本放到一旁,呼吸了口新鮮空氣,喃喃道:“這是你私事,我來了也沒什麼用呀……你能處理好就好了……”

“哦?那怎麼現在又來了?”陳山野勾起食指,把她鼻樑上微微沁出的細汗颳去。

黑溜溜的眼珠子往旁轉了一下,陳山野擋在她身前,所以她看不到坐在那邊位置的女子。

“想想還是得來,萬一你們等會……”她努了努嘴改成小小聲唱,可音符都不在調上:“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

“你再瞎說?”陳山野在她額前的帽簷上敲了一下,釋出警告。

“哎喲!”

阮玫扶了扶被他打沉了一些的帽簷,皺了皺鼻子,說:“我想著要是你受委屈了,我也能幫你撐撐腰……”

之前幾次都是陳山野陪在她身邊,這次她也想站在他身後。

陳山野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手,拉到嘴邊吻了一下:“哦,那你還喝咖啡嗎?”

“不喝了,你談完了?”指甲在他手背上輕輕摳劃。

“嗯,完事了。那走吧,中午要在外面吃嗎?”

“不吧,你前幾天的雜醬帽子做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回家下碗米線吃就好。”阮玫從椅子上站起,跟站在一旁的店員示意不需要下單了。

陳山野拉著她手腕往門口走:“行,那就回家。”

兩人由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女人一眼。

玻璃們被推開時湧進了一股熱浪,潮溼的,火熱的,兩人往前走了幾步,正午陽光穿過細碎的樹葉,在他們頭頂和肩膀抖落了一層金色沙子。

吳璇麗眼睛發酸發脹,她像披著華服霓裳的小丑木偶,被剪掉了連線四肢的魚線,耷拉著僵硬的手腳無力地坐在原位,看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視線裡漸漸淡去。

他們靠得極近,彷彿什麼都無法分開他們。

她不行,烈日不行,蟬鳴不行,

陳山野問她這些年做過最艱難的選擇是什麼,是什麼呢?

是在總統套房選擇走向秦天笙,還是在嬰兒床邊選擇最後一次抱抱陳思揚?

馬克杯裡涼掉的咖啡又冷又苦,但她只能選擇將它繼續喝完。

————作者的廢話————

阮玫唱的是《新不了情》

昨晚哪幾個說軟妹太久沒出場的?自罰三杯啊,人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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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小車在內環上飛快行駛,黑色鴨舌帽被摘下來丟在後排座,不短不長的錄音把阮玫氣得牙癢癢,可她又不想花時間指責吳璇麗的所作所為。

感覺討論她的事情都是在浪費時間。

她把陳山野的手機熄屏後放到置物盒裡,問:“這段錄音要拿去給律師嗎?”

陳山野看著前方的路況,回答道:“如果後續還有糾纏的話,我會提供給寧川,雖然是可以證實說她確實有婚內出軌,但這個私下錄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當做證據。”

“哎,你說她到底在想什麼呢,揚揚那時候才多大啊,怎麼就……那麼狠心呢……”

陽光有些刺眼,阮玫把遮陽板翻下。

“這誰知道呢?” 企鵝群六35^48o⑨4o

陳山野聲音淡淡,他抬眸看看很遠很遠的天空變了顏色,淡藍至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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