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對啊,你有時候忙完還想過來的話就可以直接開門進來,怕我可能會睡著了沒辦法起來給你開門。”阮玫舉起手幫他調好頭盔的安全帶:“你路上小心,不要再騎那麼快啦。”
“嗯,知道了,我走了。”陳山野微側過臉,低頭吻了她一口。
下樓後陳山野騎著車先回店鋪那繞了一圈,附近的內街也走了一趟,沒見到黃鳴彥的車才開出大馬路。
他順著晚風往沿江的酒吧街騎,但他不是為了接單才來這兒。
臨街的酒吧燈牌霓虹閃爍,他在KK門口停好車,推開玻璃木門進入了另一個迷幻世界裡。
小舞臺上有女歌手淺唱低吟著爵士歌曲,紅唇妖嬈,歌聲魅惑,一團團迷霧將她籠罩。
燭火在木桌上跳動,在男男女女或慵懶或失意的臉上投下星星點點的金末,顏色各異的雞尾酒和衣著心思各異的人一樣,到處都瀰漫著曖昧的味道,心跳隨著酒精的攝入逐漸加速,桌下不時擦碰而過的膝蓋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心照不宣。
陳山野徑直往黑暗角落裡燃著藍光螢火的吧檯走,幾個調酒師在吧檯後搖晃著調酒杯,冰塊與玻璃碰撞的清脆聲音在人的耳朵裡遊走。
他走到圓弧邊角位置,取下頭盔放在吧檯上,對著向他走來的高大男人打了一聲招呼:“龍哥。”
龍北拿著布擦拭手指:“嗯,有工作?”
“不是,我找你有事。”
龍北眯了眯眼,轉過身跟一個調酒師交代了一聲,從吧檯走出:“到後面說。”
陳山野跟著他穿過走廊走進辦公室,龍北倚在紅木辦公桌旁,拿起煙盒取了根菸拋給陳山野:“什麼事?”
陳山野摸出打火機先給龍北點上:“阮玫你認識?”
龍北瞥了他一眼,點頭。
陳山野給自己點上煙,吐出口白煙:“她還欠你多少錢?我幫她還了。”
龍北抱臂,一身肌肉把白襯衫和黑馬甲撐得緊繃,香菸在手指間輕晃:“你和她什麼關係?”
“還不錯的朋友關係。”
“她同意你幫她還錢了?”
陳山野咬著煙笑笑:“沒有,她不同意,但我不想她每個月那麼辛苦。”
龍北銜住煙,拿起旁邊的計算機按了個數字,遞給陳山野。
和他估計的差不多,他點點頭:“好,我明天去銀行給你轉賬。”
“她很倔強,建議你和她再商量一下。”龍北放下計算機,視線停留在辦公桌上的相框。
接著,陳山野竟在這個硬漢的嘴角看到了不明顯的笑弧,他一時愕然。
龍北聲音低沉,但說出來的話卻柔軟無比:“我老婆也是很倔強的人,上次我要給她琴行開分店注資,她怎麼都不肯要。”
龍北直起腿向陳山野走去,長臂落在他的肩膀,菸灰在指間簌簌灑落:“你還是跟她說一聲,不然哥怕你等會連家門都進不去。”
褲袋裡還裝著沒多久之前收到的鑰匙,陳山野抿緊嘴。
那傢伙應該不會之後再偷偷把鎖換了吧?
回到吧檯後面,龍北問:“要喝杯什麼嗎?”
陳山野拿回自己的頭盔:“我不能喝酒。”
龍北指著他身旁一個空位:“坐著,來杯無酒精的。”
無酒精?那不是給小姑娘喝的嗎?
可他推拒不了,只好坐上了高腳凳,看龍北嫻熟地搖晃起銀色調酒杯,很快往玻璃杯裡倒出一杯顏色看著像威士忌的飲品。
拿起杯子的時候,陳山野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坐的位置,就是一年前阮玫坐的位置。
那一晚,他遇到了那朵火玫瑰。
Night.51(2700)(二更)
“龍哥,我到酒吧門口了,客人呢?”
陳山野取下頭盔甩了甩頭,江風吹拂過頭頂被壓扁的幾撮頭毛,珠江上的遊輪鳴笛聲拉走了他的注意力。
他轉過頭,輪船像披著黑綢長裙的女子臥躺在盪漾著一彎彎月牙的水床上,紅藍寶石從她胸口散落至裙襬,霓虹江景投落斑斕瑰麗的光斑似發光水母,圍著她妖嬈起伏的輪廓線遊走搖曳。
龍北說客人還在店裡,陳山野停好車推開玻璃木門,濃稠蜂蜜從一盞盞壁燈裡滴出,和慵懶音符一起淌滿每個角落。
陳山野往吧檯走,龍北正在吧檯後擦著酒杯,見到他來,揚了揚下巴。
他順著龍北的目光,看向坐在圓弧邊角的位置。
松石綠色高腳凳上坐著一位姑娘,上身前傾靠著棕木吧檯,黑裙翻滾起旖旎波浪,淌上蜂蜜的長腿交迭著在高凳旁輕晃,影影綽綽中有什麼在她右腿上飛舞。
酒櫃裡的藍螢火在她火紅色發頂勾兌出奇異的紫紅光芒,垂墜的紅髮遮住了側臉,陳山野只能瞧見一小片圓潤白皙如珍珠的肩膀從那蜿蜒而下的火焰中露了出來。
龍北在她面前低頭說了句什麼,她轉過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她左手撐著臉,微張的嘴唇是粉的,眼皮上跳動著晶瑩的熒光藍,臉頰深處透著迷醉的酡紅。
陳山野走近時聽見龍北對她說:“……你自己真的可以?用不用叫宮欣來接你?”
“不用,我……我、我沒醉。”姑娘跳下高腳凳,像被風吹得搖晃的玫瑰,腳步踉蹌了一下。
唔,醉了啊,說話都大舌頭了,陳山野想著。
“你住在哪裡?”陳山野問她。
“在……在……”她皺著眉嘟起嘴,努力思考著自己的地址,最後磕磕碰碰地報出一個高檔公寓的名字,接著拿起凳上的鏈條包往外走。
龍北喊住陳山野,交代道:“把人安全送到家裡去。”
“好,哥你放心吧。”
姑娘意識倒還清晰,領著他往停車的地方走,嘴裡哼著什麼小調,陳山野聽不清,倒是在路燈照映下看到她右腿上是紋身,飄蕩著一片片的紅色花瓣。
幾家酒吧共用著一小片停車場,姑娘來到這又忽然沒了記憶,喃喃道:“誒,我的小mini呢?……”
“mini cooper嗎?是那一輛嗎?”陳山野指著一輛黑色三門小車問道。
“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車……”她快速地搖頭:“我的mini是大紅色的……”
好似一顆洩了氣的氣球,她突然往下蹲,開啟包蓋把裡頭的東西——香菸、火機、手機、紙巾、車鑰匙、錢包、公寓車庫進出卡……一股腦全倒在水泥地上。
可這姿勢使那裙襬往後滑到大腿處,原來大腿上還有一圈紋身,一把手槍。
更讓他太陽穴一跳的,是被擠壓在白皙大腿根之間那一抹鮮艷的紅,路燈下陳山野甚至還能瞧見脹卜卜中間一小道凹痕。
繃緊了許久的自制力像是老化的橡皮筋沒了力氣,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