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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這種東西，需要的不是外在的靜，而是內在的靜。閣老馬上能治軍，下馬能治國，寫的一手好字，也寫的一手好文，對於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更明白。”

他寫字很慢，說話也很慢，彷彿字與字之間都有一個小小的停頓。所以這一局並不算很長的話，他說了很久很久。

來的人耐心的聽他說完，最後在他的身後停下。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很黑、很亮。這是一種奇怪的現象。因為越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應該越暗才對。可偏偏他的眼睛異常的黑，但很亮很亮，有如能發出光的星星。

“小王爺，荒漠那邊少了你不行。”

守陵人手上再次一停，這次不是停頓，而是罷筆不再寫了，站起身來說道：“閣老，我早已不是什麼王爺，還請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們之間，就不要這麼客氣了，不要每次都讓我提醒你。我知道我說話很慢，所以每次都讓我提醒你一次，對你對我都是一種不必要的煎熬。”

“只是稱呼而已。”

“稱呼很重要。不同的稱呼，會讓人聯想起不同的過去。”

“好吧好吧，依你依你。”

楊居正是什麼人？這世間有誰會讓他無奈？世上又有幾人見過他擺出如此無奈的模樣？可現在，他面對這位深居皇陵的守陵人就做出了一副無奈的模樣。

而且這個守陵人的年紀比他的大兒子二兒子的年紀還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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