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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是聽見書房的動靜醒了的，出來一看，沈集錦先生真的又在書房裡。

先生重禮佛，書房裡還設有觀音，整個屋子裡都是松香味。

他輕聲問：“先生，您又睡不著了？”

老管家為沈集錦倒了杯水，驀然發現。

凌亂的頭髮隨意的搭著，薄的凌洌的唇抿著，側顏清俊，線條繃直。

一滴眼淚掉下來。

掛在眼瞼處。

“先生，您是……”不加確定的語氣，“哭了嗎？”

管家作為他的私人管家，自然時刻關注著先生的身體，所以，沈集錦的心理障礙，情感冷漠症他很清楚。

先生就算是胃疼到崩潰神色都是很平淡的。

可現在，

先生他居然……哭了？！

男人手指滑過臉頰，看著手上的那一滴淚水。

眼神略帶困惑。

“這，就是淚水嗎？”

“是的，這就是人特有的情緒，傷心。”

傷……心？

他的眼前一下子晃過小姑娘紅著眼眶，如水般的眸子裡都帶著一絲猩紅。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快要掉下來。

看著就讓他心痛難忍。

手裡的書頁在風中刷刷地翻飛，他把它闔上，手已經開始劇烈顫抖。

一想到她，他的心已經疼得像是被人挖出來扔進了冰天雪地裡，卻沒有死，還在一下一下地跳，在冰面上抽搐。

身體都已僵硬，腿上好似灌了鉛。

原來，

這就叫做傷心。

真的，疼得要死了。

眼前天昏地暗，耳邊老人的驚呼聲。

——

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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