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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八年，六督沈少帥，與日軍浴血奮戰三日，護住三省六督，為國犧牲。

同年，六督大帥許家一門因通敵賣國於同日被槍殺。

譚桑行走在這黛瓦白牆，背後有鬱鬱蔥蔥的林木映襯，厚重優雅。

拾級而上，推開門。

陽光穿過矮牆，透過斑駁高大的樹木，落在天井中的青石磚上，明亮的一塊塊光斑。

副官對著譚桑抱有歉意的一笑。

“夫人，少帥臨走之前讓我把這個給你。”

金屬做的鐵皮盒子上漆著紅色，譚桑接過，觸手時，是微涼的。

油燈，搖曳的燭火，月白色的燈籠，安靜的書房裡，一室清雅淡淡的墨香。

不，

應該是松香。

譚桑打開了電燈。

朦朧乳白的燈光裡，男人好看的字跡。

她只看一眼，眼淚就瘋了般從心裡湧出來，漫過喉嚨，盈滿眼眶。

她張了張嘴，想發聲，卻猛地拿手捂住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滿世界晶瑩的琉璃裡，水光燦燦，她看見一疊又疊的書信，第一頁上，寫著：

［第一不可負國家，第二不可負卿卿，我註定不是那麼愛國的人了，因為我遇見了你。

在我這裡，第一不可負之一，是你。

今生我願盡付於你。］

密報歸你，你歸我好不好？

——

“今日，我有些怕了，夫君得護好我。”

“縱使兇手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他傷你半分的。”

那天男人的眼裡恍若集著細碎的星星，深遂而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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