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舅舅,彼時正在一步一步艱難向上,總有固不暇接的時候,而陳詠華便總是在那樣的當口,領著魏延找上門去,一次又一次。
她戴著墨鏡,裹得嚴實,卻要魏延打扮成魏巍童年照片時那般的模樣,她不斷重複著將他推上前、將因為被狠狠甩耳光而落淚的他拽到身邊、擠著門縫破口大罵的迴圈。
無論她是一個多麼拿捏尊嚴的高傲女人,在除了佔據她所有感情以外一無所有的魏巍面前,終究是低到了塵埃裡。
事隔多年,他無法細細回憶起刻意抹去的屈辱回憶,卻還記得那種厭惡的眼神,記得魏巍狠狠將自己往地上甩、頭顱觸地的暈眩,記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如果從沒有過溫柔,暴虐也不過就是暴虐。
但他看著那張猙獰的、滿溢著厭惡情緒的臉,想到的卻是那年蹦蹦床上,自己搖搖晃晃跌進他懷裡的親暱。
然後惡劣心緒鑽出七竅,張牙舞爪,將所有感念和溫柔一口吞沒,骨血不留。
最後的最後,是他某一天突然的爆發。
當陳詠華固執地給他打上小領結,又一次要把他帶去那個人家裡時,他猛地將領結拽開,踩在腳下。
像要碾碎一般的用力。
“我是他的兒子嗎?”他問。
陳詠華略張了嘴,指了指落地鏡,囫圇道:“你看鏡子裡、你看……阿延,你跟爸爸難道不像嗎?”
“我問你,我是他的兒……”
“啪!”
他的後話被淹沒在響亮的巴掌聲裡。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