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很快就走到了他們面前,視線在他們倆緊牽著的手上掃過,臉色立馬變得十分難看。
他像是極力平復著情緒,看著沈斐道:“對不起,沈斐,以前是我錯怪你了。”
沈斐還沒開口陸決亭,就直接打斷了他神色淡淡道:“他現在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沒跟你說話,他需不需要我的道歉是我們倆的事!”路也衡聽到他說話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再問揍上他幾拳,兩人見面頗有幾分仇家見面分外眼紅的意思。
沈斐也是一愣,不太清楚原本在路也衡這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的人怎麼突然語氣這麼衝。
“你們倆的事!?”陸決亭被這倆字刺激得冷笑一聲,眼裡徹底被陰鷙覆蓋,他說道:“路也衡,你最好別試探我對你的容忍度。”
沈斐是對陸決亭有了瞭解的,被這麼一聲冷笑笑的,後背都是涼颼颼的。
“沈斐現在跟你沒有一丁點兒關係,有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把違約金湊齊,別等我新賬舊賬一起算,到時候讓你哭都哭不出來。”陸決亭目光涼涼得投到路也衡身上。
“什麼違約金!?”沈斐聽到這話,目光驚詫地看著路也衡,反映了一瞬旋即道:“你跟寧光解約了?”
他話問出來,路也衡也沒否認,還緊接著惡狠狠道:“在他這種人手底下,我一天都呆不下去!”
“我這種人手底下?當初你在誠樂資源任選還一副事事委屈處處煎熬的嘴臉,籤來寧光總不是我強逼你的,現在在寧光也是呆不下去了。你怎麼不讓世界都圍著你轉,事事如你心意呢!”陸決亭毫不留情地開口諷刺道。
這話不僅踩了路也衡痛腳,更是直戳了沈斐的痛處,又將以前他將能所提供的一切攤到路也衡面前時,路也衡確實還一副瞧不上眼事事憋屈的樣子。
路也衡看著沈斐的臉色,更是不想提及這個話題,他有些慌忙地拽住了沈斐:“別聽他的了,沈斐,我現在已經解約了,我以後有自己的工作室,以前的事我也已經知道了,是我沒有信任你,委屈你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陸決亭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你給我鬆手!”
“到底是誰該鬆手!沈斐心裡有誰,又是為什麼呆在你身邊的你自己不清楚嗎!?”路也衡毫不留情地回擊道,又緊緊得拉著沈斐道:“我現在不怕他,他有本事就去曝光我好了,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擔!你不用再呆在他身邊...”
“我說讓你他媽的撒手!”
“別吵了!”沈斐夾在中間,最後喊了一聲。
幾個人在街上這番動作已經很引人駐足了,沈斐不願再耽擱,路也衡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違約金對他來說應該是一筆極大的負擔。
他最後伸手把路也衡抓著他胳膊的手拉了下來,路也衡表情變得十分不可置信,從沈斐看來眼裡竟有幾份不易察覺的受傷,使原本狀態就有些疲憊的他顯得有些脆弱。
“別鬧了,回去工作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沈斐錯開他的視線不忍再跟他對視:“國內的遊客也不少,別被拍下來了,這對你來說不好。”
沈斐跟陸決亭走了,路也衡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動,望著他們倆的背影,路也衡覺得胸口悶的像是快要窒息了。
沈斐這裡也並不好過,陸決亭一路一句話也不說,就握著他的手攥的死緊,沈斐疼卻也不敢說,怕再給他找到什麼由頭髮作。
回到酒店,陸決亭沉這一張臉,拿杯子倒水都要重重的放下,不知道是在倒水還是在砸水杯,開窗戶也要猛地一下開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生氣似的,沈斐頭疼的心想。
第二十五章
25
其實沈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關注過路也衡的訊息了,一部分原因是他刻意避開,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身生活現在就夠不好過的,時刻都要提防著陸決亭什麼時候發神經折磨他。
他躺到床上,看著陸決亭在沙發那裡對著膝上型電腦臭著一張臉把鍵盤敲得啪啪響。
他將視線又重新放回了亮著的手機螢幕上,猶豫再三,還是在微博的搜尋欄裡打進了路也衡三個字。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負面醜聞,覆蓋了整個頁面。
各種營銷號都在轉發編輯著路也衡跟其背後“金主”之間的種種故事,編排的有鼻子有眼。
“驚,當紅小生實為其公司高層的包養物件!!!”
“被金主遺棄後的路涼涼”
到處都是與其相關,吸人眼球的標題,但都無一例外是負面。
點開評論,那些各種辱罵攻擊的黑粉就不說了,還有路人也評論說道:“你們沒感覺,路也衡的資源跟前幾年比差太遠了嗎?”
沈斐的手機一下就握不穩了,手機砸到身上順著床邊滑落掉到地下,發出一聲“啪嗒”的聲響。
他彎下腰去撿起來,又滑開螢幕繼續看,往下翻了許久都沒看見有關那場車禍的事。
好在..,好在這件事還沒被爆出來,金主這事兒捕風捉影一般,至今為止都沒爆出來沈斐的名字,很顯然有人在壓。
陸決亭抬眼望了過來,把電腦合上了往沈斐這邊走:“看的什麼東西?這麼激動,把手機都摔了。”
沈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抖著嗓音開口問出了:“你...你不是說過沖我來,就不會再對路也衡下手嗎!他為什麼解約!他這些新聞又都是誰爆出來的?”
陸決亭雙眼緊盯著沈斐,這幾句話無論如何都透著太多的質問意味了,沈斐時至今日,還在為了路也衡質問他。
陸決亭突然就嗤笑了一聲,眼裡滿是嘲諷,透著刺骨的得讓人戰慄的寒意:“沈斐,你懷疑我在背後搞他?”
“路也衡這個人,初進娛樂圈就被你拉進沈家了,他那時候在公司裡資源任選,平時對前輩後輩從來沒想過費過心思去經營,他唯一的挫折就是跟你的鬥爭,而你從來不會對他下死手,他前前後後擋了多少人的路,如今失去你的保護,還用我去背後動他?”
“他那種蠢貨!還用去髒了我的手!”他一邊說胸口就越是翻湧著壓不住的怒火。
沈斐看著他靠近自己,不由得往後一退,陸決亭又往前逼近,面色滿是讓人驚懼的滔天怒意:“你為了他,來質問我?懷疑我?”
沈斐連忙搖頭,被陸決亭的臉色嚇到,哆哆嗦嗦往後跑:沒有...沒有..我沒有..”
陸決亭一把扣住了他往後退去的腿腕子,直接用力扯了回來。
沈斐無力的蹬著腿,慘叫著被他拖回來。
這次旅行中那絲似有似無的曖昧,被這個插曲徹底撕了個粉碎。
沈斐昨天夜裡被折騰了半夜,這導致他在回程的飛機上一路也是昏昏欲睡,渾身痠疼精神不振的模樣。
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鐘了,有司機過來接機,還有陸決亭的助理也在,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彙報。
司機帶著沈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