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唯獨椒圖沒有靠近他們,他距離桑遙一丈遠,但桑遙沒抬頭看他,好像沒有注意他也在屋裡。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小崽子很乖,除了吃飯時嗷嗚兩聲,其他時候要麼玩自己的、要麼就是睡覺。
小小年紀已經非常成長為一名合格的骷髏海族人。
他在桑遙的房裡,亡燭也在房裡陪著桑遙,順便照料小崽子。
北涯白天的時候整天膩在房裡霸佔桑遙,他臉皮厚,架子說放下就放下,輕易能把桑遙哄開心。
因為這一點,亡燭倒沒怪他破壞規矩,放任他在自己的地盤裡霸佔雌子的行為。
椒圖很少來,來了也總沉默,多數時候還管著桑遙。
桑遙本來有點怕他、戒備他,又不耐煩他的說教,時常頂嘴或乾脆冷臉以對。
相處時的氣氛既冰冷又尷尬,偏偏椒圖每天都要來他房裡坐一坐,桑遙不解雙方都難受,怎麼他還非要留
下來?
好在時間一久,椒圖似乎看出他的不喜,每日待的時間自覺減少。
這一日,椒圖照例來他房裡。
亡燭去處理神祭的事宜,北涯去參觀骷髏海,順便看有沒有新機械可以帶回北地。他倆不在,無法活躍氣
氛,連阿蜀也跑了。
房裡就吃飽了睡覺的小崽子。
桑遙偷偷覷一眼椒圖,目光悄悄從那白髮移到衣襬上逼真精緻的雲紋,再順著雲紋看到腰帶。腰帶箍著勁
瘦的腰,長髮蜷在臂彎處有點凌亂。
桑遙盯著那長髮心想真難得,椒圖身上也有亂的地方。
他總是一絲不苟,身上不染塵埃,不管站著還是坐著,永遠挺拔如青松。長髮披在身後垂直下來,也就床
上的時候會亂。
桑遙受不住時胡亂扯才給扯亂的。
情動中的椒影象墮凡的仙。
桑遙回神,抬手扶住額頭擋掉自己偷覷的目光,想了想翻個身要繼續睡。
“夫人醒了?”
桑遙遲疑了下,稍稍瞥向靠近的椒圖問:“有事嗎?”
椒圖低聲說:“起來吃點東西,再到外面曬曬太陽。”
桑遙不想動,但他知道要是直接開口拒絕可能會被椒圖二話不說抱出去。他悻悻然起身穿衣套鞋,路過搖
籃裡的小崽子突然有些好奇。
話說回來,雖然小崽子一直待在他房間裡但其實沒有認真觀察過,桑遙對他的感情也很奇怪。
以前就覺得肚子裡揣著個球,那球是有生命的,只他想象不出這生命應該是什麼模樣。
小崽子生下來,球沒了,他不習慣,僅限於不習慣。
桑遙蹲下來戳小崽子的臉頰,胖胖軟軟像蠶吐出的絲。
‘咘!’
小崽子吐出一個泡泡,桑遙瞪大眼看他,又戳了兩下。
‘咘咘’兩聲跟小雞崽似的。
每戳一下,崽子就吐一個泡泡,臉頰都給他戳紅了。
椒圖過來看了眼崽子通紅的臉頰,皺眉本想說教兩句,但見桑遙抬起的眼睛裡還有沒散去的新奇,話到嘴
邊就變成:“吃飽了再玩。”
反正不是他的崽子。
..
..
亡燭忙完手上事務再回來時就見院子裡的涼亭裡,桑遙趴在椒圖身邊睡得很香,椒圖端正脊背在看書,而
他的崽子腰際正拴著一條長約半丈的布帶,活動範圍正好在涼亭周圍。
小崽子吃飽喝足又睡得足夠多,於是開始活動。
他‘咘咘’叫著,因為努力向前爬但是被布帶牢牢拴住而動不了,於是小手拍打石板想要往前走。
……彷彿一條小奶狗。
亡燭沉默著走過去抱起小崽子解開布帶,看向涼亭裡的椒圖,殺意頓起:“找個機會練練?”
椒圖頷首:“可。”
亡燭上前半蹲下來,輕聲呼喚桑遙。桑遙皺著眉頭有些醒了,但是不想睜開眼,翻過身拽住亡燭的手掌放
到臉頰旁摩挲兩下。
含糊的說道:“不要吵。”
信任親近,像在撒嬌。
亡燭便乾脆躺下來陪他。
椒圖面無表情的望著這一幕,桑遙對他從未有過那樣不設防的親近行為。
連不得不獨身面對他時都要離得遠一點。
他收回目光,沒說什麼,只原本清晰明瞭的文字忽然看不進去了。
椒圖起身走了。
..
椒圖和亡燭背地裡打了一架,北涯看見便也興沖沖跑進來。
亡燭因椒圖出現在他的地盤惹桑遙不高興、又待他的崽子不好,而北涯就單純得多,他就想搞死對面兩個
廢物。
椒圖一開始或許覺得自己衝動,但當他見到亡燭和北涯便想起桑遙待他倆和自己的區別。一瞬間,心裡升
起的濃烈的殺意令他心驚。
他甚至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無法顧及大宗族與大宗族之間的關係以及桑遙的感受,就想殺了對面兩人然後
搶走桑遙。
把桑遙擄回東山蛟族,鎖在自己的房間裡,再在房間裡造一座地宮,把他藏起來。
只有他一個人,只為他一個人生孩子。
濃烈的渴望驅使著他幾乎失去理智的投入到戰場。
三個雄性用一種恨不得殺死彼此的方式痛快感到發洩了一場,結束後差點是被人抬走的。
北涯傷得最重,他最擅於戰鬥,反而因此招來最猛的火力。其次是椒圖,傷情比較明顯。最後才是亡燭, 看起來不太明顯。
但只有亡燭最清楚他其實傷得最重,因為椒圖手段很陰。北涯那傢伙看著好像大大咧咧心無城府,實際上
能成為奸商的人怎麼可能真蠢?
他幾乎是一眼就洞穿椒圖的手段,於是不時配合著陰亡燭。
誰讓桑遙生的第一個小崽子是亡燭的?
真當他們不眼紅啊。
北涯自尊心比較強,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他不能讓桑遙看見他不夠英武的一面。所以受傷期間在外養傷, 沒怎麼到桑遙面前溜達。
亡燭內傷太重,跑去療傷了。
反而是椒圖,頂著一身明顯的外傷到桑遙面前晃。他很心機,什麼都不說,哪怕是桑遙主動問起他也淡淡
的轉移話題。
桑遙有些好奇,卻因為對椒圖忌憚而沒有再次主動詢問。
椒圖便將桑族現在的狀況告訴他,桑遙果然在意,不停詢問,同時還從椒圖那裡拿到兄長寄來的家信。
從信件裡得知原來椒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