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就要瘋了,總部不需要我們聯絡,他們直接看到說不定更快。” “我們有三個人。”凌衍之說,他看著王巍偉,“我聽樊澍說你是通訊方面的高手?” 王巍偉卻瞪著樊澍:“不你指揮嗎,為什麼這兒發號施令的是個OMEGA?” “你們倆都是被我抓住的,我是奴隸主。”凌衍之理直氣壯。 樊澍回瞪了他一眼。“沒時間爭了,要乾的事都一樣。你先去切斷他們的直播訊號,做一個假的,然後設遮蔽區,這個你拿手。我看了一下,在四周至少有四座訊號臺,”樊澍迅速地檢查了一下手裡這把M40A5的子彈數量,“你們放手做,我來掩護。” “那我們的奴隸主先生負責什麼?” 凌衍之定定地看著廣場中央:“我要把那個女孩帶走。” “這任務倒是刺激。”雖然這麼回答,但王巍偉倒是沒有再提出其他異議。他和樊澍都知道形勢嚴峻,就算他平常再怎麼調侃重色輕友之類,也都知道他們來就是做這件事的,無論成敗與否,畢竟是職責所在。但是對這個OMEGA他就看不明白了,番薯喜歡這種神經質的啊—— 抱怨和吐槽在心裡頭來了全套,但王巍偉還是立刻行動起來,他輕車熟路地找到側樓塔臺的直播間,甚至友好地敲了敲門;裡頭有兩個衛兵,還有兩個負責鏡頭和網路的工作人員。他們毫無防備地開啟門,一邊說:“怎麼又來了,不是已經調整好了——” 話音未落,王巍偉按住那隻持槍的手狠狠往門框上一磕,槍瞬間脫手落地,被他一腳踢開。第二個衛兵撲上來,毫無防備一記重拳自下而上擊打在他的下頜,使下頜骨瞬間碎裂,濃腥的鮮血溢滿口腔,混著唾液控制不住地從齒縫間溢位。負責轉播的人員剛回過頭,王巍偉就按著他的頭直接砸上桌角,從頭到尾不過幾秒鐘,落單的非專業人員在正規的特情人員眼裡戰鬥力等於沒有,甚至連槍都沒用就都搞定了。他看著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幾個人,把他們全拖進了直播室,反鎖上了門。 王巍偉這才打開手錶的錶盤,取出裡面的微型干擾儀,心中仍然在抱怨樊澍:要不是他的呼麥沒有迴音導致自己判斷失誤、不得不冒險進入廣場,也不至於現在落到這步田地。自己在帶來裝飾在外圍的旗幡當中明明預備了高階裝置,可現在卻要用搶來的槍和手錶裡藏著的干擾器幹大事,而外面還有幾萬不明所以的群眾。 他手底下沒有慢下來,腦子卻分岔了一條支線,對凌衍之更加好奇。訊號對外輸出的埠被悄無聲息地替換,轉接到另一側的攝像機上,再將攝影機對準了中央的聖水池。好吧,神秘的、令人神魂顛倒的OMEGA,你會變什麼戲法呢?最好你能證明,你比站在高臺上的那個瘋子OMEGA更厲害一點,否則我們今天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凌衍之走進廣場。沒有人特別注意他;連虞漣也對他放鬆警惕。他是OMEGA中的一員,他受夠了這世上不公正的對待,他渴望報復,所以沒有人認為他會背叛,或者至少虞漣是這麼認為的。所有參與這件事的OMEGA身上都閃爍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期盼,那是壓抑得過久之後類似於反彈的症狀。 孩子們按照先前練習過的定式,在長長的階梯兩端列隊,迎接新來的“聖子”。 凌衍之走下臺階,從這個角度看,人們密密麻麻伏低的頭顱聯袂成一片。虞漣高談闊論,告知眾人“真相”,在他華美的袍服和雕塑般的長相底下,這“真相”更顯得催人淚下——明明是OMEGA孕育出了健康的女嬰,卻被搶奪、打壓、汙名化。因為捨不得‘天使’帶來的高額利潤,教會選擇厚顏無恥地對全人類隱瞞真相…… 他說得情真意切,就好像那是真的——那的確是真的,拆開看每個單詞都是對的:OMEGA是對的,孕育是對的,健康是對的,女嬰也是對的。搶奪是對的,打壓是對的,汙名化是對的,隱瞞真相也是對的。可是組合在一起,省略掉最為關鍵的關鍵,就變成了一個完全的謊言。 凌衍之仰頭去看,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虞漣的下頜。從內陸偽裝假死後逃亡至此的男人這時候高高地抬著臉,厚重的袍子彷彿盔甲,張開雙臂撐住雪白雕花欄杆的身軀顯得脆弱又不可一世。 但他其實是個膽小鬼,就像我一樣,所以沒什麼可怕的。 做出這樣的決定時,凌衍之覺得自己很平靜。他對著耳麥輕聲道:“就是現在。” 突然,直播螢幕裡響起刺耳的嘀聲;緊接著,話筒裡傳出奇怪的聲響掩蓋了佈道者的話音,倒是聽起來像是某種咒語。 人們都抬起頭下意識地尋找聲源,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虞漣的臉色變得青白,他對手下的人下令去檢視訊號塔。負責警戒的衛兵們慌亂地互相看著,慣性地向發出聲響的喇叭跑去;還有一些聰明一點,立刻往側方的訊號臺包圍。原本就並非專業訓練過的“衛兵”們立刻有些混亂起來。 凌衍之抓住這個機會。他已經走得離漢森的車隊很近了,沒有引起懷疑,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向上逡巡。“011,”他對著女孩喊,“前置CRISPR定向靶檢查,三號位,快點!” 漢森一個晃神。他沒有抱過小孩——當然了,這世界上如今活下來的人中大多數人都沒有——她那麼軟,像一塊紅豆沙糕,似乎多用點力氣就要在那軟乎乎的面板上留下印子。她不喜歡穿衣服,也不喜歡任何束縛的感覺,如果你強迫她穿上一件衣服,就好像要殺了她一樣讓她吱哇亂叫。所以他們只是用毯子裹住她,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穩地待著。 而現在,她在聽見凌衍之的話聲後,突然打挺似的猛地一掙,那力氣好大,就好像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作為一個女孩兒應該怎麼使力氣,然後整個光溜溜地從毯子裡蹦出來了,極其靈活地從漢森的手臂當中跳下來。她顯然估計錯了這個高度——因為在玻璃罐頭裡也沒有所謂的高度可言——痛得一張小臉都扭曲起來,可卻竟然沒有哭,顯然哭泣在玻璃罐頭裡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落地後立刻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奔向凌衍之面前,她沒有學過語言,但她聽得懂,她的語言不是從“麻麻、粑粑、吃、玩”學起的,而是從“視窗雜湊索引”、“?PCR”、“ Southern blotting”以及“重組質粒克隆”等等——科學家們對她說的話只有“指令”——如果不遵循指令,她會遭到輕度的電擊。 她下意識地就服從了她唯一聽得懂的指令,跑到凌衍之面前。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凌衍之已經把她抱在懷裡了,只要輕拍一拍她的背,她就會乖順地喊“麻……麻!” 數萬人的眼光倏地隨著這一聲喊叫,定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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