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響動,但漫長的白噪音般的寂靜過去,響起了規律的皮肉撞擊聲和隨之而來的斷續低吼和猝然的嗚咽,漸漸地節奏越來越快,一個熟悉的聲音也難以抑制地拔高,在高點扯出一聲宛轉又令人興奮不已的哀吟與低吼;最終,一切又再度沉寂下去。
第24章 心中野獸
易華藏站在泰和工業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自己在玻璃幕牆上的倒影。“就是他,”他手指點著藍芽耳機裡的物件說,“用他的OEMGA做餌一釣,果然就出來了。” “那個OMEGA好操作,有慾望的人都好控制。我們可以利用他來挾持對方。” “……對,進一步的接觸。看他那態度,還挺寶貝他那OMEGA的,順著藤往上摸吧,掐住軟肋,兩個都可以為我們所用,……” 商人頓了頓,露出一個油光水滑的笑來,“沒關係,他已經被切斷後路了,這時候正好要反將一軍,當我們是傻子啊,一直潛在中間,差點就被他得手了把我露出去,這條線我們必須挖出來;而且我猜,他要被他的上司棄卒保帥了,說不定我們能策反呢。” “嗯?策反不了還能怎麼辦,雖然可惜,那時候也只能做掉啊。他的OMEGA倒是不錯,……” “你們這群人幹什麼吃的,都是特警,居然連一個病人都看不住?!”李復斌大發雷霆,他的手機上都被推送了最新的新聞,穿著病服、好像吸毒過量的樊澍赤紅著眼圈作勢要打成功商人的景象被人做成動圖,飽含著八卦狗血的熱忱正被瘋狂地轉發,配合他之前的種種“劣跡”,一個新式渣男的形象正在緩緩升起。許多O權主義者都將他這種近乎癲狂和原始的行徑作為一個極為傳統而惡劣的“大A”來批判,表明這是ABO社會對於OMEGA物化的普遍現象,並非個案;社會學家也加入了討論,義正言辭地認為這正是我們發展了數千年的文明正逐漸被原始的X欲和繁衍需求所取代的一個片景。 “吳山,楚莫,立刻去把樊澍帶回來,務必在記者找到他之前帶回來,不能讓他在外面亂放炮了,也千萬不能再坐實他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回來後隔離審查,三級警戒,暫時停止他一切工作事務,交還所有許可權。”李復斌下令,“磊子,和資訊部聯絡,黃色級別新聞管控和資訊流預警啟動,控制全網提到這方面的輿論,並啟動三級監聽。” “是,那凌衍之那邊的事怎麼處理?” 李復斌煩躁地跺腳,又是那個OMEGA,他從沒見過這麼難搞的OMEGA。“什麼怎麼處理?” 辛磊明小聲示意,“就是那個,上次維安委的成局來打過招呼了,要我們謹慎地處理一下這個問題,OMEGA直接參與競選,這個影響太壞了,會造成一大批麻煩的仿效者,希望我們能夠直接從源頭上避免——” “怎麼避免?啊?他老人家站著說話不腰疼,樊澍又跑出去當著媒體的面搞那一套大A主義的宣言,你這個時候阻止那個OMEGA參選,不是坐實了那個什麼、傳統派的刻板印象,激化了矛盾嗎?那不是適得其反嗎?” “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正常途徑就好,比如找個理由,把他送進去判個幾年。”辛磊明建議,“反正這個OMEGA身上一堆汙點,沒有那麼幹淨。”他頓了頓,覺得吳山瞪著他,便補了一句,“要委屈澍哥了,這個人也不值當,這麼折騰也應該生不了了,還不如早換個更好的,長痛不如短痛嘛。” 李復斌頓了頓腳步,認真地思考這事的可行性:“殺嬰那事不行。別說樊澍那性子不會告他,最近這些判例裡看,也都至少要嬰兒成型才行。就那樣還有三例判了抑鬱症。太牽強了,觸底反彈,還是會有很多墮胎支持者會支援他。” 負責網路資訊管理的調查員搖了搖手指。“當然不用那個。但他自己在影片裡承認,他違法服用了避孕藥物。他從哪裡能得到藥物?非法從境外購買?那他會涉嫌與境外勢力‘伊甸’勾結;或者是私下聯絡地下藥局,從我們目前和維安局查獲的資料來看,所有地下藥局都控制在反ABO組織‘雷澤’手裡,價格奇高,憑OMEGA自身的國家補貼是買不起的。那麼他如果能夠長期服用,就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雷澤’的控制,和他們做了交易,可能交易的內容就是他必須要引起社會關注,最終滲透進OMEGA協理會作為目標。” 吳山喃喃地說:“這不過是你的推測,也可能根本站不住腳。” “是真是假沒有關係,這些已經足夠他通不過選前政審了。” 李復斌思考了一會。境外勢力、地下藥局的關係錯綜複雜,如果真的最終證明和凌衍之有過——哪怕只是接觸,都可能會牽扯到樊澍也要一併接受審查。但是他顧不得那麼多了;樊澍衝動地出現在記者面前,還有這個完全不受人控制的OMEGA,快要將他們一盤好棋下得稀爛。他不能放任這一條隱形線繼續暴露在敵人——尤其還是潛藏在暗處的敵人的視野裡,是時候棄卒保帥了。 “就這麼行動吧,”他拍了拍手,“把樊澍帶回來後直接轉去特監病房,讓他立刻停職檢討,從現在就開始。都聽清楚沒有?” “——我們會成為我們心中的野獸。” 在那配以沉痛如哀樂般的影片分析最後,那個社會學家如是說道。 ———————————————— 凌衍之開啟房門,外面站著失魂落魄的張晨暉,動也不動好像變成了一尊雕塑。“進來,”他啞著嗓子說,“幫我把他搬到床上去。” 他的衣服還完好地穿在身上,脖頸側方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淤,臉上看不見神采,也似乎並不在意張晨暉聽見了什麼,只是衣衫過分的皺褶顯得有些靡靡,腳步虛浮歪斜。屋子裡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腥羶氣味。樊澍倒在地上,沒有昏過去,呼吸急促,眼神卻是是渙散的,似乎在將睡與將醒之間遊離。凌衍之跪在他旁邊,把臉貼過去聽呼吸頻率,確保他沒有因為過度亢奮而導致呼吸衰竭。“你還管他。”張晨暉喃喃地說,他撇過連去低著頭,不去看那尚未扣好的褲鏈,想要踢他一腳,卻又畏畏縮縮地使不上力氣。“他一直這麼對你嗎?” 凌衍之語氣平靜。“他是我丈夫啊,總不能讓他死在我屋子裡吧。” 他們兩人將他抬起來扔去床上,凌衍之替他脫下被血染透了的外衣,看了看縫合傷口破裂的狀態,熟稔地取來消毒藥水和抗感染的藥膏。“他……這是怎麼了,”張晨暉震驚地瞧著那身上可怖的縫合創口,“這是什麼病這麼嚴重,做過手術嗎?” 凌衍之給他簡單地上了藥,皺著眉搖頭。不知道樊澍之前幹了什麼,總之他從醫院逃出來這一路就像從荊棘堆裡滾出來似的,原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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