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票,一路風塵僕僕得趕來艾伯特城。昨天的辛苦全都白費,熬了一夜才排到現在的位置,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給薇拉拿到號。
薇拉湊到齊雅耳邊低聲說,“哥哥剛坐下就睡著了,不過他又這樣低著頭睡,醒來脖子會痠痛一整天。”
抱著自己的人聞言看向身邊的小少年,他幾乎是立刻就睡著了。倦怠的面容出現在這樣稚嫩的臉上,只是看著都覺得心疼。
“薇拉願意去坐小馬紮麼?我把你哥哥背上,這樣他會睡得舒服些。”
女孩用力點頭,眼底興奮得亮起。她很高興能為哥哥做點兒什麼,更高興的是遇到願意這般照顧他們兄妹倆的人。
她被放到地上,悄聲站在一邊。齊雅蹲到地上,讓薇拉幫忙將少年輕輕放到她背上。她牢牢拖住少年站起身,他過輕的體重和瘦得咯人的身板讓她忍不住在心底嘆息。
失去了家庭的孩子過早地承受著生活的苦難。比起他們,她何其幸運,即使是穿到了異獸橫行的亂世,卻擁有得天獨厚的身份,更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和心愛的少年。
塞西爾醒來時迷茫了很久。他怎麼感覺自己突然變高了?還有身體好像騰空了一般……腳踩不到地上。
他困惑地側過臉,卻蹭到了烏黑柔順的髮絲,再轉一下便貼到了溫熱的肌膚。
熟悉的資訊素的味道,強悍又溫柔。他猛然睜圓了眼,發下了自己的姿態。他趴在她的背上睡了多久?紅著臉去看廣場另一端的鐘樓,上面顯示著早上九點……他至少睡了兩個多小時。
隊伍已經在前進了,因為少了搗亂分子,今天行進得更快,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要輪到他們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應該手忙腳亂地從她背上下去,或者至少發出聲音告訴她自己醒了才對……可是他僵著身子,偷偷看著她和妹妹小聲說話,一手託抱著自己,一手牽著薇拉,唇邊的笑意像是會發光。
她的手託在那裡……沒有醒來還好,現在感受到那溫熱的手掌和力度,他臉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他下意識得挪動,卻沒想到自己這樣擅自亂動卻讓她的手指不小心擦到了中間,觸到了某個柔軟的地方。
齊雅手指傳來異樣的觸覺。她咦了一聲,小傢伙的屁股明明沒有二兩肉,乾瘦乾瘦的,怎麼突然這麼軟?
奇怪得捏了捏,耳畔突然傳來弱小的嚶嚀聲,軟糯得她耳朵酥麻。齊雅後知後覺得鬆開手,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耍了流氓,挪開手尷尬道,“你醒了?要下來麼?”
塞西爾低低嗯了一聲,才被放下就面紅耳赤得轉身,“我要去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薇拉忘著哥哥匆匆跑遠的背影,不解道,“哥哥的臉怎麼都睡紅了?”齊雅摸摸鼻子,趕緊又挪開手,甩掉方才美妙的觸感,“大概是我造成的。”
“嗯?”薇拉歪頭懵懂。
同樣的動作在艾伯特城西的育幼院裡出現時,抱著孩子的男子溫柔得笑了。
他瀑布般的銀髮在身後用絲帶扎著,髮尾微卷,柔軟得散落在腰間。當他微笑時,恐怕最兇惡的人都會忍不住生出行善的衝動,生怕傷害這世間至美之物。
“可愛的小傢伙,你對皮皮很好奇麼?”
他示意肩膀上坐著的紅狐伸出爪子,又握著小寶寶的手輕柔得送過去。毛茸茸的肉墊相觸,嬰孩立刻發出開心的叫聲,有力的胖腿也踢了幾下。
紅狐任務完成,收回肉墊跳到角落的桌子上,慵懶得梳理自己的毛。
浮游貓飄在一旁打哈欠,對淡定漂亮的紅狐說,“我說你家主人不是要和薩薩相親麼?人類相親的地方就是這種育幼院?我還真是開了眼界,這是要暢想未來與薩薩有了孩子後的幸福生活麼?”
皮克狐蓬鬆的尾巴將湊過來的浮游貓掃開,鄙視得看著它,“無需我提醒你,蘭蘭是改造過的Omega,十六歲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另外,他看不上你的Alpha主人。”
當然在遇到她之後,她已經重塑了他的生命力,他當然可以生了——不過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個二貨。
浮游貓炸毛道,“哼,不就是長得漂亮麼!我們薩薩顏值高家世好,靠自己就幹遍異獸無敵手,更不用說身材好那個大,一看就是床上好手!”
紅狐冷笑,“可惜現在還是處男。”
“那是薩薩潔身自好!沒有碰到喜歡的Omega絕不委屈自己!”
紅狐繼續嘲諷,“我看他對任何Omega都沒有硬起來的本事。他認識蘭蘭五年了,面對這樣的大美人都沒有反應,更不用說其他人了,我猜他是彎的。”
浮游貓差點兒從空中摔下來,氣急敗壞,“你胡說!”
寬大的手掌將快要撲過去撓狐狸的貓抓回來,輕柔得放到自己肩膀上,眉目俊朗的男人露出無奈的笑,“弗洛,怎麼每次見了皮克狐都要吵架?”
弗洛立刻憤憤不平地告狀,“她說你是彎的!”
薩德鋒利的臉部線條僵了僵,很快又柔和下來,眼神裡流露出幾分釋然,“我確實不喜歡Omega……Beta好像也不太行。”
弗洛瞪大眼睛,滿眼驚恐,“什麼叫不太行!”
薩德很坦然地看著它,眼裡是孩童般的純粹,沒有一絲赧然,“我硬不起來。”
“……”弗洛天崩地裂狀趴倒在薩德的頸邊,“可憐的薩薩,你要當一輩子處男了麼……”
浮游貓發出的近乎嚎啕大哭的古怪聲音很快吸引了大聖者的注意力,他放下手裡的寶寶讓它回到搖籃裡,很快就有Omega保姆抱著它要去餵奶了。
大聖者對她微笑,“麻煩你照顧這些孩子了。”保姆誠惶誠恐,眼底都是感激,“我很榮幸,是您在十年前將我從那種地方解救出來,這些失去家的孩子們也是因為您的資助才能得到這麼好的容身之處。”
大聖者眼底只有包容世間萬物般的仁慈與寬懷。抱著嬰孩的姑娘朝他鞠躬,她每年都等待著夏月的到來,因為那是恩人來看望育幼院孩子們的日期。
待客間裡再無他人,大聖者轉身朝聲音發出的角落走來。紅狐立刻挨著他的手臂蹭蹭蹭爬到肩膀上,在他耳邊一陣嘀咕。
美麗絕倫的男人看向薩德,與他如同孩子般單純的眼神對上,流露出幾分同情,“獨身的Alpha雖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再或者無性婚姻也行得通。”
薩德搖搖頭,神色很認真,“我不是對所有人都沒興趣。”
弗洛原地復活,兩眼發亮得用爪子拍他,“快,快說是誰!誰讓你硬了!”
紅狐朝滿嘴汙言穢語的臭貓發射了聲波攻擊,浮游貓不在乎得用爪子拍開,豎耳傾聽男人的回答。
“……一個女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