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沈問歌故意向他身邊湊了湊,輕輕踢了一腳長至腳面的裙襬,掩人耳目。
裝作沒有看見一般,踩在祁衍腳上。
這一腳,就當作臨死前還騙我的代價。
其他的,我們慢慢再算。
她抖了抖袖籠裡的匕首。
上輩子落了個潑婦兇名,再來一次,她也絲毫不懼。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已開 求收藏~
1
桑淮嫁給了當朝丞相。
這本是好事一樁,可她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皇城裡的人都說是丞相是壞事做的太多,才會娶這樣一個丫頭來抵消自己的孽障。
這些混話桑淮自然是不聽不信的,可她在相府待了兩年,
才發覺容韞真的不喜歡她。
她想回家了。
可沒想到在皇城裡的一切,不過是失憶之後的一場騙局。
她哪裡是什麼野丫頭,她的身份曾讓丞相俯首叩拜。
喚一聲五公主。
2
容韞曾是街邊乞兒,幸得垂憐,位居人臣。
他的身世以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本以為他這輩子的宿命只能是為朝廷死。
只是沒想到,他還能遇見能讓他豁出命去的人。
她像是一輪皎皎明月,照耀在他的人生中。
他的命,他也可以雙手奉上,交付於她。
但他先要將她找回來。
·
“你知道要娶本公主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嗎?”桑淮握著韁繩,睥睨著黃沙落滿身的容韞。
“在我們西越,你如果想娶一個女子,就要先打敗我們西越最勇猛的勇士,穿過那片無人經過的黃沙,最後還要在我們祭祀大典的時候得到我們先祖的認可。這些你都做不到,還想娶我?”
“若我可以呢?”容韞抬頭仰視著桑淮道。
桑淮本以為是句妄言,卻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丞相贏了勇士,踏進漫漫黃沙中,還在先祖祭典時俯身叩拜,虔誠祈禱。
“我全做到了。”容韞低垂著眼眸,言語裡萬般懇切,全然沒有之前的傲骨。
“那也不行。”桑淮笑笑,“是你容韞,便不可以。”
追妻火葬場。
年少有為腹黑深情丞相·性子爆炸護短失憶公主
倘若天不再破曉,你就是我唯一的光。
☆、洞房
沈問歌被蓋頭蒙著,眼前一片紅色,不由得心浮氣躁。
直到最後一個侍婢關上門後,屋內霎時安靜,沈問歌才得到機會一下子把頭上的蓋頭掀了起來。
她長呼一口氣,才覺得周遭空氣又流動起來。
這裡是她和祁衍的婚房。
祁衍因為母親逝世,祁老將軍又嫌這個兒子不爭氣,所以祁衍很早就有了自己的別院。
上輩子她和祁衍一直住在這裡。
記憶裡祁衍給她摘下蓋頭後,祁衍未曾看過她一眼,便離開府內。那時的她沒仔細瞧,後來整間屋內又被她添置許多東西。
現下看來,臥房現在這般模樣倒是新奇。
紅色床慢輕輕搖動,床上硃紅綵緞的喜被,繡工十分精細。滿屋紅光輝映,瀰漫著一股子喜氣。
窗外隱隱還有前院的喧譁聲傳來。
錦書為了讓自家小姐有個喘氣的機會,去送了府內的幾個侍婢和婆子,回來就看見她們家姑娘露著一張臉,環視周圍。
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她們小姐什麼時候做過這般不合禮法的事情。
嚇得她急忙關上門。
沈問歌也注意到她的反應,眼睛有光閃爍:“錦書,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錦書十分震驚:“小姐,什麼時候看不行?先把蓋頭蓋回去,一會兒被府內的人看到,會傳閒話的。”
閒話什麼的,自從她成了反面教材之後,反而不在乎。
沈問歌撇撇嘴:“我不怕。”
錦書若是知道她現在想一會兒怎麼教訓祁衍,定是要驚掉下巴。
“夫人知道小姐定是心有怨氣,所以叫奴婢定要時刻跟在小姐身邊,萬不可粗心大意。”
沈問歌想了一瞬,才恍惚記起事情的原委。
三年時間過得太久,未出閣的事都有些記不太清了。
祁家來提親的時候,府中上下皆以為來迎娶沈家嫡女的會是將軍府名聲在外的大公子。
沒想到,最後居然嫁給了將軍府的二公子。
仿若她的婚姻大事如同兒戲一般。
還記得那時自己被氣病一場,怪不得母親說她心中莫要有怨。
祁景在京中名聲相當的好,年少成名,朝中大臣贊他定會超過祁老將軍的作為,成為一代名將。多少京中未出閣的姑娘心繫於他。
現在,她只想一刀解決了祁景。
她總算是明白,祁家這兩位公子,都不是什麼善茬。祁景悶聲作大死,害她家破人亡。
至於祁衍......
提起這個名字,沈問歌氣不打一處來。
她這般想著,院子裡忽然傳來嬉鬧聲,有人奔著這個方向來了。
怎的這般早?沈問歌看向窗外,按理說賓客們還未散才對。
錦書反應最快,急忙將沈問歌擱置在一旁的蓋頭重新給她整理好。
“再忍一忍就好了。”錦書輕聲安慰。
就在她說完後,屋內的房門開了。
穿著喜服的祁衍被幾個人圍著進了屋。
他在屋內掃視一圈,看到錦書這個生面孔的小侍婢還守在床邊,屋內的婆子早已不知去了哪裡。
他皺了皺眉,說了一句:“出去。”
錦書小聲應了,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才躊躇著,戀戀不捨的離開。
她不敢走遠,隔著門廊遠遠的瞧,就見她出來一會兒後,和祁衍同行的幾個人也被趕了出來。
幾個人嬉笑一陣,才離開院子。
錦書一陣緊張,她不由得擔心自家小姐,萬一這位新姑爺欺負她家小姐。她儘管是個下人,但是也聽說過這位姑爺的事蹟,大街小巷都傳遍的事情。
要是......要是他欺負小姐,她就衝進去!
她覺得這般想都覺得難受,趕緊呸了兩聲。
屋內的沈問歌是決不會想到屋外錦書的糾結,她現在渾身僵硬。
連帶著屋內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或者說是從聽到祁衍的說話聲後,沈問歌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祁衍。
然而,即便這般,祁衍總是可以觸碰她的底線。
祁衍就直接伸手想要掀掉她頭上的蓋頭。
混球!
她在心裡罵了句。
沈問歌手比他快,伸出手,攔住了祁衍的動作,白皙的皓腕就這樣露出一截。
她擦過祁衍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迅速收了回來。
“那邊有秤桿。”不知是不是蓋頭的原因,她說話悶悶的。
也不是非要守這個規矩不可,而是她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