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唱歌的問題。
前後的位置到了禮堂,等學校領導致辭總結。他們是第五個節目,前面四個都是演講型別的,在他們回顧求學結束前,沈清讓要跟舒見月去後臺換好校服,再等燈光一黑,鋼琴已經搬上了舞臺。
禮堂漆黑一片,只打下一束燈光,圍繞鋼琴左右。
輕柔的琴聲響起,沈清讓坐在鋼琴前,過分的清冷,塵土卻像白雪,輕輕浮在空中。沈清讓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指尖輕點,面前的琴鍵上下起落,利落又幹淨。
【wcwcwcwc,原諒我文化淺薄,現在只有一句我操掛在嘴邊】
【這他媽什麼顏值?我就問問?娛樂圈哪兒能找出第二個?我對讓神的高中同學送去深深的嫉妒與羨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秒死,哎,不是?月月呢?不是說這是兩個人的同臺嗎?】
【臥槽,居然真的是唱歌,抱歉大家,我要先退出去了,我還想活命。】
【??為什麼要退出去?我硬等到這塊,啊啊啊啊啊太值了!好不容易到月月跟讓神這段!就這段我要暫停!我恨不得反覆播放三百遍!永遠讓時間停留在這一秒!】
【哈哈哈哈哈是新粉吧,且聽且珍惜吧,我也先退出了,告辭】
【我不管,我老公他媽太帥了,要命我也要聽!】
隨著琴聲,舒見月切到了第一句歌詞。
跟設計好的一樣,從舞臺後方緩緩向沈清讓走去。
從舒見月出場第一秒,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是天生如此,她生了副好骨相,面板細膩,五官濃烈又不過分,黑髮搭在肩上,在燈光下像是絲綢般光滑。
本該吸引每個人的,是焦點的焦點。
指尖沒有停,他接上她的下一句,等她坐在他身邊。
四手聯彈,他們練習了很久。
【我操什麼情況?舒見月還會彈鋼琴??】
【嗚嗚嗚嗚我老婆唱歌好好聽,我老婆怎麼什麼都會啊!】
【臥槽?我的阿月出息了?是不是請假唱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神他媽假唱?真粉?】
【啊啊啊啊啊啊kswl,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同臺簡直了,有生之年去哪兒找這種顏值跟實力都他媽這麼匹配的!】
【有沒有人覺得自打舒見月出來以後沈清讓的眼神?啊啊啊啊這到底什麼情況?不是說兩個人只是校友關係嗎?】
【我操原來我不是一個人,我也覺得讓神的眼神賊他媽深情,戀愛警告了】
【不想活了嗚嗚嗚,誰能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嗑起我老公跟我老婆的cp,這頭上有點兒綠,綠的還挺高興 】
不清楚彈幕到底過去多少留言。
這一刻,沈清讓的眼裡只能看到舒見月的存在。
嘴角一點兒一點兒上揚,他看向她,終於跟她對視。
“月亮就在這兒。”
“而我,終於墜落在你懷。”
和她合唱完最後一句。
沈清讓的手已經抬起,幫忙將她掉落的頭髮別至耳後,似有似無,他的指尖蹭過她的耳骨,舒見月愣了下,連表情管理都忘了控制。
心臟要爆炸。
耳垂在發燙。
【我的媽,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的問題,我覺得月月害羞了???】
【+1,她耳朵紅了耳朵紅了耳朵紅了耳朵紅了】
【我僅代表我個人,短暫地嗑一下清風明月,清風明月是真的!是真的!】
【不是?當時明德一中就沒有人覺得他們是官配嗎?啊?我當時要在明德我立刻拿起筆給他們寫同人文好嗎!五百萬字都不嫌長!】
【啊啊啊啊啊啊這對也太好嗑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禮堂裡響起掌聲,她的身子發軟,又被沈清讓拉起來。
炙熱的指腹壓在她的手腕,似乎能感覺到脈搏的跳動。
一起謝幕,一起下臺,進入後臺,舒見月走進休息室,目光落在又牽過的手,放一邊的礦泉水被猛地拿起來,舒見月貼在臉上。
她真的瘋了。
平常沈清讓也不是沒有跟她對視過。可在舞臺上,他看過來,忽然衝她微笑,她居然再次淪陷,在那一刻動搖。
她對沈清讓,又心動了。
從休息室回到觀眾席的位置,舒見月坐下,她跟沈清讓在一張桌子,不過身邊被安排的是其他的人。
她不熟,也不想多說。
在學生時代,她也不是能好好坐在臺下看節目的好學生,現在更甚。
舒見月看了一會兒節目,想了下,傾身,還是決定跟身後的工作人員說,“我出去有一點兒事,一會兒回來,可以直播的時候鏡頭先別掃到我這裡嗎?”
溝通過後,舒見月才起身,走了出去。
她跟沈清讓說想看一下明德的變化也不是假話。
這些年她多得是機會可以回來,但每次想到他,還是會把念頭打消。
禮堂外天色已黑,除卻路邊有兩排的演出指引燈,並沒有什麼光源。
因為演出結束她也沒有換衣服,跟他們一樣穿了高中的校服,舒見月又戴上了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確定自己走在路上也不會被認出來,輕鬆地望了下趕去禮堂的學生們,感覺到身後有腳步的聲音。
沈清讓跟在她身後,沒有喊她的名字。
不能再像紅毯時拉住她的手跟她走一段路。
不會知道她想到哪裡。
不過,隨意到哪裡都好。
忽然,前面的人停頓下腳步,她轉過身,摘下口罩。
路邊淺白的小燈,舒見月垂下頭,衝他笑,影子拉長,靠近他的腳尖,她說,“沈清讓。”
他僵在原地,幾乎是錯愕。
沒有在意他的表情,她問他,“你要不要跟我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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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見月跟自己做了個約定。
幾個月了,她從來沒有對沈清讓真正敞開心扉。即使知道對方在向自己頻頻示好,但她也當作從未見過。
但她知道是因為她一直給自己期望。
她正式進入演藝圈是七歲,至今十八年,名利場裡,被寵愛、被誇獎、被汙衊、被辱罵、被人拿槍使,她嚐遍了人間冷暖。當她身處低位,沒有人想過雪中送炭,甚至想要奪走唯一的光,希望她永遠不要站起。但當她被推至高位,每個人都想要錦上添花,似乎希望她還可以更好。
她不再是十五六歲,受過一次傷,覺得下一次就會不一樣。
明明知道不可能,乾脆就在這個時候放棄好了。
上到天台,門上的鎖已經被換掉。
舒見月彎腰,用手機的光芒照射一邊的廢鐵,拿起一根鐵絲,嘗試起了開門,“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有點兒對不起我的?”
這是她敢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