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閆邏的提醒信。
“我與殷鳳情況尚佳,但收到你的信後,我便派人去調查。當真被我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他們說,水雲派有位天級強者暗暗往你那邊而去,在你下一個要攻打的門派佈下了‘生死陣’,千萬當心!”
知道了對手的小動作,墨延反而沒那麼緊張,他將信件遞給在旁邊等候的須元、扶匯,示意他二人看完。
“這,君上,聽起來很是危險。要不,您還是駐守後方吧?我與須元皮糙肉厚,不怕那些陣法。”扶匯看完後,立即脫口而出。
“不必,本座能保護好自己。”
須元沉默了一番後問道:“君上可是想借機徹底了結此事?”
墨延頷首:“還是你想得對,來人多半是亓玄。若是我去約他打鬥,想必也是可行的。”
“可是,君上,若是隻有你們兩人,那亓玄會答應麼?屬下聽聞,上回忘川河邊,他率領了好幾個長老去與您打鬥,此人絕非光明磊落之輩。”
墨延倒是不擔心此事,只是道:“見了我之後,他會答應的。”
“可對方連‘生死陣’都擺出來了,怕是不能善了……”
“本座還會怕一個小陣法麼?不必多言,收拾收拾,前往淨符派。”
淨符派便是亓玄前往的那個門派,門派眾人擅長制符擺陣。傳聞之中的生死陣便是淨符派的老師祖建立的,淨符派的茂盛林地則是佈置生死陣的絕佳地點。
生死陣顧名思義,入陣之人在陣中決出勝負;勝者生,敗者亡。
若是墨延與亓玄對戰,那便是真正的生死之局。
*
淨符派寒風料峭,卻有一人在熹微晨光中行至生死林,感悟萬物的生機與頹敗。
他隨意盤坐在一棵參天的華山松旁,左手邊的草葉尖上墜著將掉不掉的露珠,折射出一小道彩虹。不知過了多久,那滴露珠終是落下,掉落在亓玄的衣角,洇染出一片水痕。
驟然間,亓玄隨身攜帶的瓷瓶隨著被困在裡頭的妖的動作撞到了地上。
他倏地睜開眼,目光直直射向瓷瓶,“我勸你別白費力氣,墨延不日便要到了,你好好待著,等他換你,豈不美哉?”
瓷瓶沒了動靜,但不多時,裡頭傳來了蕭青鸞的聲音。
“休想!你這個卑鄙小人!”
“怎地還想同我掰扯?若不是你先潛入水雲派,我曾可能捉住你?”
蕭青鸞不說話了,她懶得理這個神經病。早些尋到逃出去的法子才是正道。
自打亓玄捉了她,便見天地折磨她。不是喂這個藥草、便是試驗那道符籙,搞得她灰頭土臉的。
蕭青鸞很想報復回去,但她打不過。
而最令她氣憤的還要數這個奸險的小人,竟真的動起了拿她威脅墨延的心思。蕭青鸞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墨延會來救她,到時還得答應亓玄的條件。
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她噁心不已。
“你若再動,我便用你試驗新的符籙了。”亓玄感受到了蕭青鸞的動靜,威脅著說道。
蕭青鸞不怕他的威脅,反抗得更加激烈起來。
“你來!儘管來!”
亓玄聞言,伸手將瓷瓶拿回,正欲往其中塞昨日新制成的雷符的他腦子裡閃過一絲想法,頓時停下了手。
“怎麼?該不會是你符籙用光了吧?”計算著時間,卻發現亓玄未同以往一般扔進一道符的蕭青鸞出言刺.激他道,“你這修為真是辱沒了你仙界之人的身份!”
“閉嘴!”亓玄喝道。
蕭青鸞不閉嘴,她好不容易找到亓玄在意的東西,自然是想可勁兒說的。
“你說說你,好好的仙界之人,比我們這些妖啊、人啊、魔啊的,成長環境好上許多,卻樣樣不如我們。只知道動不動地拿東西威脅別人,你還要點臉麼,廢物仙君?”
亓玄眸中閃過一絲暗沉,他違背仙界的規矩來到修仙界,自然是為了打敗某個人的轉世。他在修仙界之時,利用修仙界的資源大肆尋找,終於讓他找到了相似的人,他自然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抹殺對方的。
可恨的是正如這隻唧唧歪歪的妖所說的一般,他樣樣不如對方。打不過對方,殺不死對方,連屬下都不如對方的忠心……
亓玄眼底瀰漫起殺意,他在仙界之時就被處處壓著一頭,他不信如今換了個地界、對方還沒有在仙界的記憶,還能勝過他!
為了以防萬一,他掏出一瓶紅色的水,將其澆灌在關著蕭青鸞的瓷瓶上。
蕭青鸞感知到了外界發生的一切,她內心慌忙,不知道亓玄在幹什麼,但她直覺是件對墨延不利的事情。
“你住手!”
亓玄並沒有聽她的,直至將紅色的水全部都倒完,他才停手。
“這下好了,我必不可能輸給他!”
說完這話,亓玄將瓷瓶埋在了地裡。
空曠的林地裡,只餘下他的狂笑聲。
☆、第 70 章
墨延跟亓玄溝通一番後, 雙方定下了最終戰鬥的時間與地點。他們心裡都很清楚,說是對戰,實則決定勝敗的還是生死陣。
清晨, 墨延孤身前往淨符派赴約。
亓玄早已等在林子裡,見到他後, 說道:“來得這麼晚,我以為你是想當縮頭烏龜了。”
墨延道:“心裡虛的人才會到得早。”
“你!”亓玄道, “說這麼多廢話做甚?入陣!”
“你先說的廢話。”墨延說完,看也不看他,直接踏入了前方不遠處的陣法之中。
亓玄慢他幾步, 見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了,說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轉瞬之間,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墨延入陣後, 被其中的金色光芒刺到眼睛, 他抬起手臂, 將衣袖遮擋住自己前方的光線,直到前方的光芒減弱了些, 他才放下衣袖。
這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漫長、看不見盡頭的道路, 墨延釋放出魔息護衛在身側,謹慎地朝前走著。
他的視野之中只有這一條道路,無論他往哪邊走, 都只能看清周身的道路。沒有植物、沒有動物,甚至沒有絲毫聲響。
不知走了多久,墨延仍舊沒有頭緒。生死陣被傳得神乎其神,傳聞步步都是危機。但他在條路上走了這麼久,卻依舊沒有看見所謂的“危機”。
他停了下來, 想試著轉身往回走。但他回身之時才發zvauzijh現,他走過的道路皆以塌陷!他只能往前走下去。
墨延皺著眉,他本想再多留一會兒,仔細觀察其中的奧妙,但奈何道路的裂縫已經快要傳到他腳下,他只得繼續往前走著。
發現裂縫之後,墨延分心觀察著地上的裂縫,他再次回想方才的經歷,得出了一個結論:那道裂縫會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