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之事。
直至今日, 叛徒信了他遞出去的半真半假的訊息,才決定來禁地一探究竟。
他已然佈下了天羅地網,只待那些魔自投羅網。
禁地分為三段, 第一段是緊鄰入口的草地,第二段是紫色密林。
須元、扶匯調查出叛賊們是想來紫色密林,墨延便在密林處設下了一個陣法, 只能依靠他的魔力與魔息來操縱。
而在第一段的草地, 他沒有設下機關, 既是為了卸下叛賊的心防,也是為了捉到所有的叛賊。
“君上, 他們到了。”須元從外頭掠進, 悄聲稟告道。
“好。”墨延再次確認了秘境的佈置, 想著這次定然萬無一失了。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叛徒們來了約莫三四十個,其中不乏有地級的魔。
墨延猜想,地級的定然是頭目。
那些魔很謹慎, 踏過草坪之後不敢硬闖,先是派出了幾個玄級、黃級的魔來探路。
墨延早早就下令忽視他們了,他要抓大頭,自然不能因小失大。
此刻見了這些小蝦米,魔將們都盡職盡責地記著命令, 待在原地沒動。
片刻後,玄級、黃級的魔見魔林內一如既往地森寒、沒有其他生物,便出去告知了守在外頭的魔。
外頭的魔依舊謹慎,派了五個地級下品的魔率領一眾玄級的進來了。
墨延這方仍舊不動,他等著後頭地級上品的魔。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禁地內的魔並未傳出壞訊息,叛賊頭目們這才放心地踏足而進。
紫色魔林之中,化形草與凝果伴生而存,整片林子都無比靜謐。
打破這一切的是某個低等魔族——他踩中了魔林正中的一小截枯枝。
“小心!有埋伏!”叛賊之中,一個地級下品的魔大喊道。
但,已經晚了,墨延這邊攻打的訊號已然遞出。
他冷漠地傳達了命令:甕中捉鱉。
叛賊那方因著這一截枯枝,徹底暴露在墨延提前佈置的陣法之下。紫色魔林開始變動,每一棵樹、每一株化形草與凝果的位置都在急速變化,將叛賊們緊緊圍繞在中央。
墨延他們藏身於紫色魔林上方的石崖上,能夠清晰地看到叛賊,但因為墨延先行佈置了幻術,叛賊們是看不清他們的。
魔將們在墨延下達命令後,紛紛奔向魔林,向逆賊下手。
墨延站在上方,統攬全域性,控制著魔林的變化。
此舉其實極為耗費心神,但為了讓己方的損失變小,墨延不得以採用了這種方式。
“卑鄙!竟將我們騙進來!”
“墨延,你就是個縮頭烏龜,為何不敢露面?!”
叛賊頭目們被逼急了,紛紛開口辱罵墨延。
“如汝所願。”墨延如是說道,飄到了魔林上空,他俯視著那群叛賊,神色冷凝。
“你竟使些下流手段!”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墨延對他們先前的行為煩不勝煩——次次都是在祁都出現一回,造成恐慌,待得魔將們趕到,一個個卻溜得比兔子都快。
若是不用這種方法將他們騙來禁地,怕是祁都還不能安生。
“你!”對方很是忿然,“好歹是天級的魔,竟也不要臉面地以多欺少嗎?”
墨延對他們的話感到詫異,或許有些魔的臉皮就是這麼厚,只許自己偷襲別的魔,卻不許別的魔反過來對付他們。
他並未回答。
他見魔將們將叛賊對付得差不多了,再次用魔力與魔息控制著魔林——這次是採用迷霧攻擊。
一陣迷霧飄過,還在負隅頑抗的叛賊們都跌倒在了地上。
墨延用魔息將他們都捆綁起來,下令道:“將他們分開關押,本座一個個拷問。”
“遵命。”
密林裡忽而颳起了一陣狂風,樹林裡“簌簌”作響。
墨延頓時停留在了原地,他站了一會兒。
魔將們不解地看向他。
“你們先回。”他終於下了決定。
既然來了,便也會一會那些老傢伙。
墨延朝著第三段禁地而去,那裡是他接受魔君傳承的魔界腹地。
山谷之中比起其他兩處荒涼得多,光禿禿一片,只有裸露的土地以及泛著魔力的石頭。
“找我何事?”墨延率先開口,他知道這群老傢伙的秉性,若是他不開口,他們是不會說話的。
“哈哈哈哈哈,當初建議你去妖界尋顆鳳凰蛋精心培養,待它成長後,便作為你的坐騎時,你還百般抗拒。如今看來,你倒是很聽話。雖說帶回來的是青鸞,比預料的朱雀差了些,但也不錯了。”
“你與青鸞結下地級契約,便又可突破一個等級,也不知你在等什麼。”
墨延右手緊握成拳,他沒料到這群老傢伙待在禁地裡,竟然還知曉這些事情。青鸞……已經暴露了,但他誓死護著她。
老傢伙們見他不想多談此事,便道:“修仙界那邊你又作何打算?如今他們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不反抗?”
“不用你們插手,我自有想法。”
“那可不行!你這次就聽我們的,這是天賜良機,你派出魔將踏平修仙界,再去冥界同閆邏說說,讓他歸順於你。至於妖界和人界,都是不足為慮的。如若成功了,咱們魔界便能統一這個世界了!”
“我不會同閆邏說的。以前我是這個態度、如今也是、往後也不會改變,你們不要再妄圖讓我改變想法了。”
“大膽!”老傢伙們動了怒,山谷中的顏色又黯淡了幾分。
“噗!”墨延受到了攻擊,吐出了一口血。
“不懲罰你,你是不知輕重了!你可別忘了,你這魔君之位可是我們給的!”
墨延擦去嘴邊血跡,勾起嘴角挑釁道:“你們這幾個不能出這片山谷、早已作古的老傢伙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他閉上眼,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山谷之中,只剩下老傢伙們的怒吼。
然而,這一切都與墨延無關了。
他已經回到了魔宮第九層的院落裡,靠著院子裡的假山,嘔出了一口血。
“該不會真要先同小青鸞結契了吧……”
“結契?”蕭青鸞從假山後繞出來,她看見了地上的血跡,驚呼道,“君上,您受傷了!”
“不礙事,只是力竭罷了。”墨延擺擺手,不想與她談論此事。
蕭青鸞便閉口不言了,她扶著墨延回到寢殿之中躺下。
墨延很快便沒了聲,但她還惦記著墨延的那句話。她琢磨不出墨延的意思,但她想,結契或許是能治好他的傷的。
寅客不是同她說過麼,主人與坐騎結契之後,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蕭青鸞思考著她偷偷將這個契約弄好的可能性,卻被毓方鼎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