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鸞和殷鳳都未曾留意到，有一個使用了隱匿符的人在屋頂上，聽完殷鳳與蕭青鸞的對話後，悄悄溜走了。

*

蕭青鸞很快就明白了殷鳳話中的“被吵得不勝其煩”是什麼意思。

隔日，蕭青鸞在醫官院中的杏花樹間練習飛行，七又在一旁看著她。原本，她是想去迎風崖的，但院首聽了七又的描述，決心不讓她出門。

院首早上叮囑她道：“大人，近日妖界來了許多外人，他們原本是想同妖界定下新的協議，但大王同他們沒談攏。那群人賊心不死，仍然賴在妖界，還不知幾時會走。”

蕭青鸞“嗯”了一聲，仍然堅持出門。

院首又道：“水雲派的谷至修為較低，這才沒有威脅到大人。但此番修仙界來了一批高手，若換成他們，大人被拐走了，妖界上下都不會知道，救援也未必幾時，著實不太安全。”

聽罷，蕭青鸞只得在院子裡練習。

她對飛行的勁頭還沒過，在幾棵樹之間鑽來鑽去也不嫌累。

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前世剛學會騎腳踏車那會，學會騎腳踏車之後她一直繞著空地騎車，甚至後來找到一個大坡，從最頂上直接溜到最底下。總而言之，蕭青鸞有點上頭。

蕭青鸞越飛越有勁，她正準備喊七又給她增添點難度，忽而之間卻聽見院子裡傳來一陣聲響，她感覺到有人將目光黏在了她的身上，有些詭異。

“那就是青鸞大人？”

“看那矯健的身姿、有力的翅膀，大人真是上天入地第一……第二鳥！”

蕭青鸞的翅膀停滯了一瞬，差點從空中掉了下來。她急忙控制住身形，從下自上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這幾句話是在誇她？莫非是哪些妖族過來了？

“大人剛剛飛得妙極了！那個側身乾淨利落，很有神鳥風範！”

“是的是的，大人的羽毛也生得好，在空中划過去，感覺整個妖界都美上不少！”

蕭青鸞停在了杏樹上，朝說話的妖看過去。她居然有被人吹彩虹屁的時候，真是新奇……只是，這些妖怎麼喜歡盲目吹捧？

“大人看過來了！我感覺此刻讓我死也是無憾！大人的豆豆眼實在太萌了！”

還不等他的同伴附和，蕭青鸞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是誰？”

雖說這兩個是妖，但也不是沒有臥底的可能，她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七又走了過去，讓他們顯現出了原本的身形。

竟是一隻狐妖和一株桂花妖。

“大人好，我們是住在這附近的妖，聽聞大人現今住在醫官院，特來拜見大人。”

狐妖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也不知在想什麼。

蕭青鸞道：“七又，我不太瞭解其他妖，你代替我問問。”

“好的，大人，”七又轉而向那兩隻妖道，“都老實點！不然把你的狐狸皮扒了、再把你的桂花給摘了！說，為何要偷看大人？”

“這、我與小桂聽聞大人破殼，著實想見大人一面，這才、這才……”

蕭青鸞見那狐狸似乎隱瞞了什麼，問道：“那你為何躲躲閃閃？”

狐妖和桂花妖都沒出聲，蕭青鸞覺得他們快要把頭低到地上去了。

七又見此，問道：“老實交代，是不是修仙界的人派你們來的？是谷至賊心不死，還想報復大人？”

狐妖和桂花妖都一臉茫然，不知道七又在說什麼。

蕭青鸞止住了還要盤問的七又，她問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那隻狐妖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回答：“回稟大人，小妖的妖力困在黃級下品一階已有幾十年之久，聽聞，聽聞待在大人身邊修煉能有奇效，特來請求大人收下小妖為下屬。”

“蛤？”蕭青鸞第一反應是她跟殷鳳的談話被洩露出去了，否則怎麼她才與殷鳳談完，這邊就有人想待在她身邊。

她再仔細一想，梧桐宮守備森嚴，定然不會如此。

下一刻，狐妖就主動解釋了，果真與偷聽無關。

“大人，小妖、小妖是聽迎風崖上的老妖怪說的，絕無冒犯大人之意！”

蕭青鸞心道原來如此，嘴上說著：“嗯，知道了。”

那狐妖見她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又道：“請大人收下我們二妖吧！”

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蕭青鸞求助般看向七又，七又道：“興許你妖力不漲與天分有關，就算待在大人身邊也無濟於事啊。”

蕭青鸞這才想起這茬，的確，若出生之時，妖識不高，就算後天修煉得再努力，也是白白辛苦一場。

狐妖搖了搖頭，道：“大人，若小妖天賦不佳，便也不會來這趟了。可，小妖出生時，測得的妖識等級為玄級上品，在妖族裡算得上是不錯。”

“啊，”七又驚呼一聲，“你是狐妖戎甘！”

戎甘緊抿著唇，道：“是。”

蕭青鸞疑惑地問道：“七又，你認識？”

“大人，戎甘當年測試妖識時，小妖也在場。玄級上品一出，醫官們都大喜過望，著實讓小妖羨慕。可後來，戎甘的妖力修煉得極差，小妖便再未聽過他的名姓。說來，大人可以去問問院首大人，當年之事，想必院首大人記得更詳盡些。”

戎甘自嘲地笑了下，道：“並非我不努力，只是命運弄人，每當我覺得可以進階的時候，妖力都莫名其妙地散盡了。”

☆、第 11 章

戎甘稍頓了頓，道：“實在是對不住院首大人，浪費了她的一片苦心。”

蕭青鸞沉默了會，她沒想到居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若換成她，她肯定要被折磨瘋了。

等等，戎甘這事似乎有些耳熟。小說裡的主角被吸收妖力什麼的，通常是因為有寶物。

想到這，蕭青鸞眼睛一亮，問道：“你住的地方可曾有不對勁之處？”

“並未，”戎甘迷茫地看著蕭青鸞，“大人為何如此問？”

“我聽你這描述，像是被人下了咒。”

“應當不會吧，桂飲從小便與我一同長大，若我是被人下了咒，她定有印象。”

一旁的小桂花妖連連點頭，見蕭青鸞看向他，連忙道：“確實如此。我、我是草木修成的精怪，有妖識起，便同戎甘在一處了。後來，他的修為確實是莫名其妙跌了。”

蕭青鸞想不出緣故，忽而道：“所以，你方才誇讚我都是因為想要留在我身邊修煉？”

桂飲慌亂地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只是懊惱地搖了搖頭。

而戎甘語塞片刻，答道：“大人，不是的，小妖對您是心悅誠服地崇敬。”

桂飲這才找回主心骨似的，對著蕭青鸞就是一頓猛誇：“大人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鳥，比、比大王還好看！”

這話讓蕭青鸞有些窘迫，雖然她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