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一切做好之後,已經過去了四天時間了,島上準備出發的人集中到了碼頭上,黃帝歷四三二六年元月初十,經過幾天的準備工作,甘棠率領著由阿巴斯、埃及、法國、荷蘭、西班牙、葡萄牙、羅馬帝國護商水兵和商船水手組成的多國聯合艦隊出海作戰。
甘棠登上了一艘一千石福船改建成的樓船。
一千石的福船,不要說在海中,就是在長江裡,也不是大型船隻。
但是這種船的尖底造型與龍骨結構、水密隔艙結構、多重船底板、用於操縱尾舵升降的絞車等,都代表了這個時代大夏最先進的海船技術。
這種船不僅更安全,不易顛覆,能承受大風浪,即使漏水也不影響航行,更重要的是,這艘船的速度更快。
這種兩千石的戰艦雖然不是最大的,但是速度最快,而且吃水不深。不論是在巢湖,鄱陽湖,洞庭湖都能暢行無阻,所以這種船也成為了各水師將領在內河指揮的座船。
為了保密,所以他這次出兵並沒有興師動眾。
在茫茫大海上,如果遭遇,主要的是看船隻的大小,範遂劫走的長江水師最大的戰船,排水量達到四千石的大型樓船,但甘棠並不擔心,有炮火這個熱-兵器的加持,甘棠相信綜合作戰能力並不比對方差。
如今燕夏雙方海軍戰船用的是硬帆,而甘棠說率領的各國戰船用的是軟帆,速度更快。
以前大夏水師也嘗試過把戰船由硬帆改成軟帆,但軟帆操縱起來更為複雜,而現階段操縱戰船的水兵基本都是文盲,靠長期行船經驗來駕駛船隻作戰,根本無法組織大行艦隊。
大夏海軍的實力冠絕全世界,西方各國能組織一場三十艘戰船作戰就很了不起了,哪能像大夏這樣每次出戰都有成百上千艘一起行動。即使是這樣大夏在發揮戰爭潛力方面,也不過處於一個初級階段。
所有人登上了各自的船,格蕾絲也一身男裝跟著甘棠登上了指揮艦,站到了甘棠身邊,長髮用一塊華麗的蘇州錦絲紮了起來,但這些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隨著船帆的升起,一百艘戰船船徐徐駛出了碼頭。
站在船頭的甘棠同樣心情激動,他真正隨隊出海作戰這還是第一次,只是不知道他這次賭博的結果到底會怎麼樣,但對於這個他並不十分擔心,雖然他們人少,但有了這些弩炮之後,再加上火器完全可以彌補他們人數上的劣勢,唯一的問題就是要順利找到範遂的船隊,這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到了海上,甘棠這首大型福船,比起西方他們那些船要慢上許多,為了保持隊形,哪些船根本就不用滿帆。
船頭犁開浪花,飛魚在海面上不時的飛躍而過,讓從來沒有到海上的甘棠心情異常舒暢,他突然感到自己喜歡海的味道,只有聞到海的味道,他才覺得心曠神怡,何況身後現在還站了一個大美女,在時刻的關心著他呢。
這時候一直跟在隨從之中的熊孩子餘科,蹦蹦跳跳來到甘棠身邊,獻寶似的拉著甘棠看他為甘棠新造的武器。
甘棠從兩年前開始發現工匠大班餘茂的這個小孫子在發明創造上很有天賦,就一直帶在身邊,經常給與後世科學方面的指導,餘科往往能舉一反三,像這樣發展下去,也許這個還只有十二三歲的熊孩子,在發明上能超過後世的愛迪生也說不定。
甘棠來到一個類似後世魚槍的裝置前,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新發明,甘棠這下可高興壞了,後世西方的魚槍是靠強力彈簧提供發射動能,而這根魚槍外形和後世的魚槍基本相同,只是把彈簧換成了鯨魚的筋。
在水裡面射程可以達到十步以上,在空氣中魚箭至少可以飛出去七十步以上,還能穿透船體,拿來射人跟玩兒一樣。
根據出海作戰船隻的規模,確定了行軍線路,作戰計劃,確定新型的傳令旗語,甚至包括了遭遇海風后,大霧後,各船的應急措施。
甘棠意氣風發地坐在了主將的位置上,隨即釋出了第一條軍令,就是確定整隻船隊的指揮系統。
當甘棠的指揮船座船升起了軍令旗之後,所有的船隻陸續升起了各國國旗,簡直五花八門,像後世海軍聯合演習一樣。
每一艘不同的船升旗的左右不同,高低位置不同,而這些決定了他們在行軍過程中的位置。任何經過訓練的船員,能輕易地分辨出每一艘船應該航行的位置。
雖然通訊方式有些落後,但是當簡潔明瞭的旗語傳令系統統一起來之後,看似雜亂無章的船隊,其實有著一種穩定的規律。
傳達了第一條命令,甘棠就坐在指揮艙裡,將大權移交給了李玉派來的副將張貴和洛佩斯。
隨著張貴的一道道命令透過旗語傳達了下去,在這裡雲集的一百艘戰艦開始有條不紊地出發。
廣闊的大海上,戰艦按照大小規制的不同,用途的不同,列隊前行。或者兩船並列,或者三船並列。
來往行駛的商船,看到這樣規模的行軍,都紛紛規避,讓出了航道。
沿著東海海岸線一路向北,由於東南季風的到來,船速飛快,最多一天的時間,船隊就能抵達長江口。
甘棠他們的旗艦位於船隊的中間,兩側各有一艘護衛艦保護。船隊航行,船隊各國將領們也就閒了下來。
同一天雙岐島的大岐島山腹中,這是關進等海島頭目最大的一個隱藏基地。因為大夏艦隊封鎖了整個雙岐島周邊海域,任何船隻都被擒獲。所以雙岐島的外民眾還沒有得到海盜集團主力覆滅的訊息。
已經躲藏在這裡的關進等兩百餘名海盜精銳,最近幾日一直在密切關注外面的情況。
這日一大早,關進剛剛擺脫一個十幾歲的日笨小娘的糾纏,突然,他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他的侄兒,也是他的貼身侍衛首領宗貞亮突然撞開了房門,衝了進來。“。”
“撤了!撤走了!”
關進甚至來不及解釋,粗魯的一把推開小娘,露出了赤裸的身體,還有小妾那嬌美的身體。
又是一大群人衝了進來,全都是島上劫後餘生的頭目成員,一個個臉色興奮。
沒有人的眼睛向那個小妾看上一眼,有幾個年齡小的後輩,甚至已經激動地哭泣了起來。
如此的丟臉,讓關進氣憤非常,他從床上跳了起來,揮手就給了侄兒關青一大嘴巴。“混蛋,是誰你這麼大的膽子闖進來的!”
一向憨厚的關青大聲叫道:“叔父,大夏海師大軍已經已經撤出大岐島,返回戰船了。”
這個時候,關進終於反應了過來,飛快地套上了衣服。“小岐島呢?小岐島的軍隊撤了嗎?”
“山上的瞭望哨看不清楚。”
“快,派幾個機靈點的跟上去,看看大夏水軍耍什麼么蛾子?”
關進看著一個個激動的手下,搖了搖頭說道:“只有我們這些人的完全滅亡,大夏才能徹底掌握這個南北海陸的要衝的小島。所以,諸位,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其他人都還有可能活命,但是我們……”
查爾斯和松下權兵衛等人的心一下子變得冰涼,他已經聽出了關進話裡的意思。這也讓他們最後的希望破滅。
如果大夏真的對對馬島有了佔據之心,的確,他們這些海盜頭目成員,是必須要全部滅亡的。
松下權兵衛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問道:“那大人又怎麼解釋大夏的軍隊撤除搜了一半的大岐島?”
關進沉思了好久,才開口道:“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調虎離山之計,誘騙我們出去,然後將我們誘殺,另一個可能是我們的訊息大本營知道了,派來了援軍,大夏不是援軍的對手,主動規避,這樣我們就不但能活著,在將來還能恢復以前的榮光。”
正在關進等海島焦慮的等待命運的判決時,知道當天下午,山頂的瞭望哨終於傳來令他們興奮的訊息,雙岐島北面的大海上出現一支龐大的艦隊,艦隊規模不下五百艘戰船,站船上懸掛的是燕國海軍的狼旗。
東海海盜橫行多年,臺灣海峽就因為良好的天然環地形而被海盜們當作藏身之所。
早前,因為大夏東南沿海東西方貿易的繁榮,海上絲綢之路興起,大夏海軍實力不斷加強的情況下,對沿海海盜的不斷清剿,海盜早已不像當年那樣風靡東南沿海。
但也並非完全銷聲匿跡,他們開始報團取暖,在臺灣海峽西北部靠近澎湖列島的雙岐島就藏著一群生畏的海盜,和過去所不同的是,這群所謂的海盜並不是烏合之眾,嚴格的紀律以及精良的武器,他們的海盜船更是以航和火力而聞名。
作為這群現代化“海盜”的幕後東家,燕國在多年之前就和他們達成妥協,燕國的最終目的是在未來燕夏戰爭中,在東南沿海安插一個釘子。
只要破壞大夏的海外貿易,就像切斷人身上的一個主要血管一樣,會使大夏在戰爭中失去一條主要的造血功能。所以大夏對雙岐島的征伐燕國就不等不管。
好在範遂長江水師的易主,現在在水軍的兵力上是燕國稍處上風,穿著一身燕國大帥軍服的範遂,悠閒的坐在這艘排水量達到四千石的戰艦左舷的一處露天位置上,副將還在這裡擺上了一張小茶几,剛剛泡好的香茗飄散出誘人的香味,而遠處岸邊險峻的青山、平靜的海水和晴朗的天氣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不知道這樣的壞天氣還要持續多久!”
碧藍的天空下,副將白洋說出這番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對於這支艦隊而言,晴朗的天氣確實是個“壞天氣”,因為他們必須尋找一個能見度較低的天氣溜過大夏海師部署在長江東面沿海的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