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送走最後一批前來弔唁的京城官員和親朋故舊,已是華燈初上,在這個內部傾軋的時候,他不求功也不求過,只能靜觀其變。只能這樣才能不引起各方的猜忌。
正如甘棠所想,柴信遠初九、初十兩天的一連串旨意下來,原本懵懂的人也察覺出不對來。
宗室王公,文武百官,在宮裡有耳目的,等著御前的訊息,在宮裡沒有耳目的,則是盯緊各個政事堂宰輔的府邸。
各方蠢蠢欲動,都在思量儲君人選會不會有變動,如果沒有變動,輔政大臣又是那幾位?
等了一日,在三月十一下午終於有旨意下來,十六日鐘山春日祭祀,太子代。太傅賈儒、廣平候楊亮潔為大祀使臣,隨太子一同前往。
這一天晚上,多少人輾轉反側,不能成眠。這個時候,太子祡琪代天子主祀,這用意昭昭,看來皇帝這回是堅定了儲君的地位。
而太傅賈儒和廣平候楊亮潔在平叛中,有進退失據之嫌,但從這件事看來,他兩人並沒有失去官家的寵幸。
甘棠亦是不能成眠,卻沒有旁人的樂觀。
大內皇宮在城東,鐘山祭祀地點在城南。中間有好幾十裡,太子祡琪不僅僅是代天子主祭,還要誠敬嚴格地在齋所齋戒數日。
但要說柴信遠有換儲君,先支走祡琪,卻又安排兩個朝廷重量級的大臣陪祭,舅父楊潔亮前幾日被剝奪了軍權,到沒有什麼,但賈儒卻是朝中第一重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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