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面前皺著眉□□的樣子。

究竟是誰在調查誰？

究竟是誰把誰拉入了怪圈？

曹川睜眼的同時，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間會來找他的，只有李昭，每個星期二下午兩點，一天之中最熱的時段，李昭會來這裡脫掉衣服跟他□□，然後詢問他關於婁危的訊息。

曹川盯著那扇門，起身時不小心把桌上的檔案掃到了地上，他彎腰撿起，然後目光停留在了半開的抽屜上。

抽屜裡，扣著一面鏡子。

外面李昭在敲門，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

曹川突然好奇自己在李昭眼裡是個什麼樣的形象，一個面目可憎的瘋狂的魔鬼還是可以解身體之渴的可憐蟲代替品？

他把檔案放在桌上，手伸進了抽屜裡。

曹川向來不喜歡照鏡子，因為鏡子裡的自己永遠讓他覺得陌生，陌生到他稱呼對方為曹川，對方不會給他任何迴應。

他厭惡那樣的感覺，那種一部分自己脫離了自己掌控的感覺。

但凡不受控的，都應該被撕碎。

就著蠶豆和酒，把那些碎片吞噬乾淨。

他如此想著，然後拿出了鏡子。

佈滿裂紋的鏡面，映出一張男人的臉，跟他幾年前照鏡子時看到的自己相去不多，依舊瘦得雙頰凹陷，眼下烏青，像極了醜陋的屍體。

唯一不同的是……

曹川抬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右臉頰上的一道疤。

第二十八章

夜之灰

14

說到底，原來我還是恐懼死亡的。

一直以來，我彷彿不停地在暗示自己，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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