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安靜的兩秒，呂曼憶的聲音瞬間低了八度，甚至變得堪稱溫柔：“你怎麼了？生病了？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虛？”

路嘉析操作著點開呂曼憶發給他的檔案：“沒生病。”

話落下他按著滑鼠的手頓了頓：“就是有點難受。”

“是不是崔鬱單！”呂曼憶的聲音再次高回八度，“節目組的事情我聽說了，本來傍晚就想給你打電話的，忙到了現在。我說，你是屠了崔鬱單他全家嗎，他一直這麼逮著你不放是幾個意思？”

“和他沒關係。”路嘉析看著螢幕裡檔案上的字，眼神卻有些渙散。

渙散了好半晌，他的視線離開電腦螢幕，往一旁挪了挪，下巴搭在了手腕間，出口的聲音裡帶了點迷茫：“我心裡難受。”

電話那邊的人少說沉默了半分鐘。

“路嘉析，你不是揹著我偷偷談戀愛了吧？”

“沒有。”

“那你心裡難受個什麼勁兒，崔鬱單那傢伙還有那折騰到你心裡的本事？”

“他當然沒有，別的事。”

“什麼事？”

路嘉析半晌沒回答。

“呂姐，什麼樣的人跟你說他有一個喜歡了七年的人以後，你會難受？”

“你就是談戀愛了！”

“我沒有。”

“那就是單相思，沒追上是吧？”

“單相思？為什麼是單相思？”路嘉析把半張臉埋進臂彎裡。

呂曼憶那裡又安靜了好半天，隱隱能聽到她深呼吸的聲音，像是被路嘉析氣的。

“不是老孃喜歡的人，他喜歡誰關老孃屁事？難受上了當然是因為喜歡，路嘉析你演那麼多年戲白演了？這都不懂，難怪這麼多年沒談上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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