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也聽到了遠處不尋常的動靜,迅速扯著身後黃毛的衣領子就超車開去的方向狂奔,“跑——”
“怎麼了突然——”黃毛腳步踉蹌,也看見了前面已經開出去的車,“他們怎麼開車了?出——”
黃毛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了他們剛跑到的巷子裡,爭先恐後地湧現出無數瘋狂感染者。
“操——”黃毛大罵一聲,掄圓了腿瘋了一樣衝了出去。
“開快點!”餘雪歇斯底里拼命拍著車廂,“過來了!開快點!”
車速不慢,是傅衍和黃毛權力追趕可以追上的速度,但這同時意味著感染者也能追上。
“別喊了!去門哪兒拉他們一把!”耿滿宏憋紅了一張臉大吼。
“開啊!開啊!別管他們了!”餘雪恐懼的甚至從小視窗伸出手去抓耿滿宏的脖子,“他們身上有血!肯定被咬了!開啊!”
江星懷緊繃著臉,一手緊拉著車門邊,一隻手拼了命的伸長出去。
傅衍和黃毛距離車還剩僅僅5米左右,但他們與感染者的距離不到一米。
這個距離還在不斷的縮減。
這是跟感染者的賽跑,是在和死神爭奪時間。
餘雪不再說話,慌亂顫抖的抱著孩子冷眼緊縮在車廂角落。
“快!”江星懷半個身子都快探出車外。
黃毛一個衝刺,抓住他的手。
江星懷咬緊牙齒,蓄力拼了命的一把往回拉。
黃毛爬了上來,
此時,感染者已經夠著了傅衍的後背。
江星懷迅速又將手伸了出去,眼裡急的全是血絲:“傅衍!”
傅衍一個踉蹌,剎那間,感染者包圍上來。
江星懷驟然睜大雙眼:“傅衍——!”
在那一秒鐘,風聲混著嘶嚎,灰塵和著血跡,一股腦鑽進江星懷的耳膜與鼻腔,快要讓渾身僵硬的他碎掉。
“別跳!”傅衍猶如奇蹟般衝出感染者,抓住了他的手。
溫熱手指相觸,江星懷心臟重新跳動。
他收緊手指,猛地往回拉!
傅衍借力跳上車。
“開!”傅衍喊。
接到訊號,耿滿宏一踩油門,麵包車陡然加速,飛快向前。
傅衍單手摟著脫力跪倒的江星懷,“陸英關車門。”
“你們兩個沒有誰被咬吧?”餘雪突然開口。
“吥。”黃毛弓腰起身,滿臉噁心去關車門,看都沒看她直接回懟,“老子等會兒變身,第一個就咬你。”
“我——”餘雪還想說什麼。
“餘雪!”耿滿宏回頭警告。
餘雪沒說話了。
黃毛冷哼一聲,拉緊車門。
嘭!的一聲,厚重的車門關緊,隔絕了外面世界聲音。
車廂裡安靜的只剩粗重的呼吸聲。
江星懷和傅衍還有黃毛靠坐在車廂尾,餘雪抱著孩子擠在靠車頭處。
氣氛對立且安靜。
餘雪蹙眉:“你們什麼意思,別那麼——”
“坐直,我看看腿。”傅衍打斷她,跟懷裡的江星懷說。
江星懷抱著他沒動。
“別怕。”傅衍拍了拍他的背,安慰,“我護住頭頸,其它地方穿的厚,我沒事。”
江星懷這才放開手,低著頭,藏起急紅的眼眶。
傅衍拉直他的腿,從醫療包中拿出剪子,緩慢剪開粘著血肉的紗布,扯開,清理傷口。
江星懷攥緊了拳頭,冷汗冒出。
“忍著。”傅衍拿出醫用針線。
江星懷點頭。
傅衍平穩呼吸,蹙眉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
尖針穿過面板,帶著線從另一側破出,
江星懷咬緊了牙,額頭全是冷汗,接下來一聲沒哼。
“我早想問了,剛剛找藥,這會縫針。你是醫生嗎?”黃毛突然發問,上下打量著傅衍,“看起來氣質又不像。”
“經營了一家醫藥公司,對這方面有所接觸。”傅衍回答問題,想盡量轉移江星懷注意力。
“開公司的?”餘雪突然插話發問,“公司叫什麼名字?”
“傅林醫藥。”傅衍回答。
“傅林醫藥!?”餘雪聲音驚訝到尖銳,“你是傅林醫藥的老闆?”
傅衍對於她忽然提高的音量不滿的皺了皺眉,不再回答。
傷口縫完,江星懷滿頭冷汗的向後軟倒過去。
“傷口很疼嗎?”傅衍連忙扶住人,有些自責,“藥店裡止痛藥沒了,再後面我沒來得及去——”
“不疼。”江星懷半張臉都埋緊傅衍懷裡,抓住傅衍被血染紅的襯衫,指腹狠狠的磨著,“你才沒事吧,你身上怎麼那麼多血。”
“血不是我的,店裡有兩個營業員沒跑,不過沒事。”傅衍看著他,再次認真說了一次,“我真的沒事。”
江星懷低下頭,重重地抹了把眼睛:“我沒擔心你。”
傅衍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環抱住了他,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背。
江星懷埋在他胸前,忽然就忍不住酸了鼻子。
“你絕對不能丟下我……”江星懷咬著牙,聲音帶上哽咽,明明是一句請求卻說出了命令的意味。
是一句我只有你了的請求,一句你千萬別丟掉我的的命令。
傅衍一愣,心臟狠狠一跳。
他垂下眼看著江星懷的後腦勺,抬手覆蓋上去,軟了語氣:“抱得這麼緊,我怎麼丟得掉。”
江星懷沒回話,就這麼抱著沒動。
車廂裡變得無比安靜。
小麵包車就這麼顛簸著追著落日向前,出了密集的城市區。
期間黃毛換了耿老師的駕駛位置。
天色漸晚,車速也慢慢放緩。
“車要沒油了……”黃毛回頭說,“不過我覺得前面有個加油站,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弄出油來。”
傅衍看了眼靠車燈照亮的位置,“去看一眼。”
“行。”黃毛轉動方向盤。
江星懷咬著嘴裡的晚飯,一個他最討厭的香蕉味麵包,藉著微光看著對面坐著的三人。
耿老師抱著睡著的耿貝,餘雪靠著他,兩人小聲說著話。
兩夫妻摒棄過往種種難看,只死死抓緊身邊人的溫熱。
江星懷看了又看,忽然偏頭小聲詢問:“叔叔,你談過戀愛嗎?”
傅衍垂下眼皮,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我喜歡溫柔的,安靜的,與我相當年紀的。”
“我沒談過戀愛,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江星懷悄聲又說,“不過我有喜歡的人。”
知道,不就是我嗎。
傅衍僵著一張臉沒做聲。
江星懷仰起頭,貼近:“叔叔,你說他會喜不喜歡我這種型別的?”
傅衍仰起下巴,拉開距離,這才低頭看他。
江星懷眼睛瞳孔是亞洲人少有的偏純黑色,目光單純直白,就這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