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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深深為蕭六郎感到惋惜。
他是第一次來京城,卻不是第一接觸官場了,他在地方上時曾去府學做過教習,也在縣令身邊當過臨時主薄。
他親眼見到過官場的黑暗與傾軋,只是他萬萬沒料到翰林院此等清流之地也有如此不公之事。
其實他自己過得也不算太順利,可這種不順在正常範圍之內,屬於沒權沒勢沒背景,所以不被人重視。
蕭六郎這種卻是被人刻意打壓。
也就是蕭六郎心態好,沒有崩掉,換別人早崩心態了。
寧致遠不再說什麼,拍拍他肩膀,嘆息一聲出去了。
蕭六郎出門洗毛筆,來到洗墨池時恰巧安郡王也來這裡洗墨。
他是不必親力親為的,自有人替他幹。
他被一群同僚團團圍住,一個個向他道喜。
“聽說莊編修考了第一,這就叫真金不怕火煉!”
“是啊!這次可沒人敢徇私了!”
他們一邊毫無顧忌地說著,一邊還不忘朝蕭六郎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蕭六郎一路的第一是怎麼來的早在京城“傳遍了”,說他無非是頂著一張與昭都小侯爺七八分相似的臉,得了小侯爺親爹與小侯爺同門師兄的垂青。
甚至他的狀元也是皇帝故意放水,為的是打壓莊家。
而皇帝不可能事事都把手伸這麼長,翰林院是皇帝一脈伸不進手的地方,這不,第一次翰林考試他就原形畢露了!
其實不要以為讀書人說起話來會比鄉下的潑婦含蓄,鄉下潑婦只是嗓門兒大,話糙理糙,罵不到人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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