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致新噘了噘嘴，表現出一絲不耐。

“可可是他死的時候是用手掐著脖子死掉的！”

“這你不懂，他是狂躁症帶著抑鬱傾向，晚上出現了夢遊，經常做著惡夢，所以就會自己折磨自己！這個病人攻擊我們護士，我們把他弄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怎怎麼了，神探，這這個小孩子的案子還沒有破”黃致新象徵性的看著我。

“也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因為黃葛也是在這裡出事的，所以我順便問了一下情況！”

“黃葛其實不是病人！”

黃致新吸菸的時候，並沒有半點驚慌，好像黃葛的死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他他不是病人，為為什麼會關到這裡？”我滿是不解地問他。

黃致新把煙掐滅了，很嚴肅地看著我，兩隻目光可以說有一些冰寒：“你你想知道原因嗎？”

“對！他為什麼沒病反而被關到這裡！”

“因為他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偵探！”

“啊？”我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這個黃葛也是查案子，黃葛在查誰的案子呢？

“你要知道，在我們這裡被關的精神病患者都是有錢人，如果哪個病人出事情了，他們的家屬肯定會不惜重金請外面的偵探去查原因的！”

沉默半晌的馮愛玲聽得有一些不爽，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以此渲洩對黃致新的不滿：“院長，如果什麼事情都找私人偵探解決，那麼社會上還要我們丨警丨察有何用？”

馮愛玲目光冰寒，玫瑰般的嘴巴變成了宛若像刀鋒一樣的嘴唇，嘴沿寒芒湧動，殺氣騰騰的感覺。

黃致新的嘴角掀出一個不服的笑容：“警官？這種事情好找丨警丨察嗎？再說我們以前死掉的第一個人也都是丨警丨察呀！”

“啊？”馮愛玲的臉色微變，她不解地看著我，兩隻眼睛猶疑未解，感覺就像是發生了驚天大秘密一樣。

“愛玲，別激動！”

我把馮愛玲勸下去了，讓她坐下來冷靜下來，黃致新跟馮愛玲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面前，把先前涼掉的換掉，讓她緩緩神：“警花息怒，壓壓驚哈，壓壓驚哈！”

“那個人死了多久？”警花問黃致新。

“自從這個瘋人院建院以來第二年！”

“為為什麼死了這麼久都沒有人報案？”

黃致新搖了搖頭：“報過案了啊，那時候神探還沒出道，所以沒有人破掉這個案子”黃致新帶著欣賞的目光盯了我一眼，我感覺到好欣慰，畢竟他是在肯定我。

看到黃致新誇我，馮愛玲也感覺到像有面子一樣，畢竟我和她是一個戰線上的，馮愛玲先前的怒意始才消褪了不少。

“所以你們找私人偵探！”馮愛玲這才肯喝他親自倒的茶水。

“但是後來我們的家屬請了三個私人偵探，這三個偵探，雖然查案子有一些頭緒，但是！”黃致新面帶苦色，意猶未盡的感覺。

“但是什麼？”馮愛玲的目光冰寒，咄咄逼人的感覺。

“兩個偵探死掉了，還有一個正在觀測治療！”

“為什麼他在觀測治療？”馮愛玲一臉黑線地看著院長

“因為他在這裡變瘋了啊？”

馮愛玲愕然地看著我，我可以讀到她眼睛裡面的驚恐還有惴惴不安。

到瘋人院查案子的偵探有的竟然變成了真瘋子，這他媽簡直是匪夷所思，甚至是有一些聳人聽聞。

“那麼這個黃葛為為什麼會死掉？”馮愛玲追問。

“因為他觸怒了那個兇手，所以他就得死！”院長黃致新的眼睛裡面並沒有半點感情，感覺他就是殺人兇手一樣。

“你你什麼意思啊？敢情你希望黃葛死一樣！”警花開始發飆了。

院長朝馮愛玲笑了笑：“別誤會，別誤會，警花，我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也也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這個兇手太恐怖了，連殺了三條人命，還讓一個偵探變成了真瘋子”

黃致新說完，我和馮愛玲沉吟了片刻，我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畢竟看到同僚被恐怖的殺人狂瘋子幹掉，心裡真不是滋味，我不知道我未來到底有著怎樣的路要走，反正是這件案子相當恐怖，是我接手以來最恐怖的一個。

此時，我都在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接這個案子，畢竟管案子的偵探還有丨警丨察都沒有好下場。

馮愛玲看到了我眼睛裡面的猶豫，她的手搭住了我的手，手心裡面跟我傳遞來一絲溫暖，我略有一點點欣慰。

我抱著感激地朝她笑了笑，馮愛玲也朝我笑了笑。

對面的院長看到我們眼來眉去的，知道我們也在考慮著接不接案子，他不想說話，因為他也不想惹麻煩，他把說話的主動權交給我們。

所以現場變得沉悶起來了，

沉悶得有一些凝重，甚至是有點壓抑難捱，黃致新機械性地抽著煙，整個辦公室裡面都飄著他難聞的煙氣，就算是老煙迷的我聞到他的煙味都有一些難受。

他的中華已經抽了三根了。

辦公室裡面安靜得有一些難受，落聞可聞的感覺。。。

我在構思著接下來的話題，

倏地！

嘭！嘭！嘭！

三聲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裡面的詭靜，黃致新沉聲道：“進來吧！”

護士鄒清進來了，她的臉上貼著創口貼，身上帶著血汙，樣子有一些狼狽，神態還有一點點慌亂，她委屈地看著院長，院長看到她凌亂的短髮旁邊有兩個觸目驚心的創口貼，雙眼掠過一絲驚訝：“怎怎麼了？鄒清？”

黃致新站了起來，朝鄒清走了過去，用一種關切的目光安撫著他。

看到有院長垂憐自己。

鄒清冰清玉潔的臉上嘩啦啦的掉出數滴酸淚：“哎，又是又是那個倒黴的熊大牛，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塊生肉往嘴巴里面送著送著，我我過去要勸他不去吃生肉，他他偏偏不聽，把我打了，你你看看人家的臉上面！”鄒清用手指撕著她的左臉上面的創口貼，創口貼裡面的血腥又溢位來了。

“別別動，擔心感染，擔心感染！讓我來，讓我來”黃致新很細心的把她的創口貼撕掉了，一點又一點地撕掉了，然後用酒精棉溫柔地跟她擦了擦，再跟他用紗棉纏到了臉上面。

鄒清很感激地看著他，笑了笑：“謝謝你，院長？”

“嗨，還還跟我客氣幹嘛？以以後得小心點兒，以後得小心點兒！”

“可可是這個熊大牛不聽話怎麼辦？”

黃致新的臉上倏地一沉，兩隻眼睛發出一絲狠厲，嘴角帶出一個殘弧：“對於不聽話的病人，我自然有著特殊處理！”

黃致新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拿起電話，塞到了耳朵旁邊，聯絡上了B區治療部的同志：“喂，小郭嗎？這個黃大牛不聽話，剛剛打了護士，麻煩你立刻處理，把他關到小黑屋裡面！”

“好哦！”

對面答得乾脆利落。

僅僅過了三分鐘的功夫，瘋人院就出現了那種嘶心裂肺的哭聲：“不要，不要，我我不要進小黑屋，我我不要進小黑屋？放開我，放開我啦！”

這聲音縈縈繞繞，就像是惡魔一樣折磨著我，我和馮愛玲本著好奇，站了起來，朝窗戶旁邊走去，往下面看著，只見在東面，一個又黑又壯的胖子被幾個猛男醫生五花大綁著，連拖帶拽地從A區到了B區，這個熊大牛身材高大，兩條腿很調皮地在地上面甩著，一個醫生被他的腿打到了，跪在地上面，表情甚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