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很想查案下去,但是甘志芳卻讓我走,我的熱情跌到了谷底,她說的話也不一定沒道理。
讓我走是為了我好,不再讓我受到驚嚇,不再讓我被村民冷落,不再讓我重複經歷那10個丨警丨察的恐怖經歷。
但是回之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我就這樣走掉了,我晚上會好睡覺嗎?童林的鬼魂會不會折磨著我,還有救濟站裡面那30個無辜的孩子,這個案子也寄託著白雪的感情,我如果就這樣回去了,不光白雪會怪責我,連我自己的良心也會過意不去的。
我把整支菸都抽完了,把菸屁股彈走了,甘志芳那兩隻冷眼在打量著我,試探我的表情:“考慮得怎麼樣了?神探先生!”
我朝她笑了笑:“我走了,那這個村子怎麼辦?那些消失的小孩子怎麼辦”
甘志芳的臉色變起來:“宋義,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第一天晚上可能是潑血水小打小鬧,第二天晚上你你就。。。。。。”
甘志芳沒有說下去,我也懶得問,因為她就是在恐嚇我,我自己的膽子不是被嚇大的,不然的話我怎麼會破那些沒有人搭理的案子呢?
上個案子我被3個高智商的殺人犯折磨了我半個月,不斷讓我做惡夢,不斷地折磨著我的親朋友好友,我被她們燒了房子、炸了汽車、手機也丟了,白雪差點跟我分手了,可我還是挺了過來,我破案靠著突破常人的意志力和歹徒周旋。
“回去吧!”
我開著SUV,把甘志芳送到了所裡面,甘志芳讓我在門口等一會兒,她要和所長甘建強交待事情。
所長的臉上表情比較凝重,他看到我時,朝我禮貌性的笑了一下,然後朝我揮了揮手。
我走到他身邊,甘建強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面:“小宋,今天一天比較辛苦吧!”
我朝他笑了笑:“還好啦,沒啥!”
“昨晚上,你還住得習慣嗎?”
“還行,我睡得比較香!”
所長朝甘志芳瞥了一眼:“志芳,既然他說睡得香,那晚上你就搬到你宿舍裡面去睡吧!”
甘志芳的臉色有些遲疑,帶著一些疑惑:“可可是他?”
甘建強揮了揮手:“你照我說的就是了!”
甘志芳嚅了嚅嘴巴,點了點頭:“好好吧!”
甘志芳走到我面前鄭重地提醒我:“宋義,我再提醒你一遍,晚上2點以後,千千萬萬不要出來!”
我笑著朝她點了點頭,甘志芳朝我敬了一個軍禮,我也朝她敬了一個軍禮,甘志芳是好心提醒我,我很感激她,她和派出所的其他同志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她開著警車到鄉鎮上面巡邏去了。
剩下的半天,我都沒有閒著,跟所長要了這個案子的卷宗,這30個孩子的家庭經歷都不好,老婆大部分都是外面買過來的,然後老婆發現這裡太窮,想逃走,但是遭到了丈夫的毒打,生出來的孩子就生活在這樣的陰影裡面,我看了那叫一個心寒。
封龍村的故事都有源頭的,這裡歷史都留行買老婆,花一點錢請個媒婆,讓媒婆那張利嘴到上面聯絡人販子,再由人販子那道利嘴到賣家一吹噓,這樣一來,女人就被拐過來了。
就算我晚上沒有調查村民,都彷彿可以感受得到婦女的幽泣聲,嬰兒的啼哭聲,還有那些消失小孩子的亡靈吶喊聲。
封龍村事情果然真不是一般的簡單,我再看了看那10個丨警丨察的經歷。
5個是市裡面的丨警丨察,5個是省裡面的丨警丨察。4個死掉了,三個瘋掉了,還有三個要死不活的,進了瘋人院,封龍村案子太複雜,由買媳婦牽扯到拐賣婦女罪、由潑血水牽扯到擾亂社會治安罪、有那10個丨警丨察的悲慘結果涉及襲警案、謀殺丨警丨察罪、由郭花花的翡翠戒指讓人遙想到挪用公款或者是經濟犯罪、還有那個先前的巫儺師欺騙財產引發的欺詐罪。
這五個大罪並列到一起,構成了滔天大罪,罪罪揪心,我感覺到自己責任重大,我不斷的翻閱著案宗,在整理著思緒。
發現了很多疑點。
1拐賣婦女為什麼不制止,還有歷史源頭,罪大惡極。
2殺警襲警為什麼不制止,誰他媽這麼大膽子敢襲警,不想活了。
3如果兇手太罪大惡極了,那為什麼像這種普普通通的貪汙案子都沒有人搭理,派出所都已經麻木了嗎?
4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巫儺師,明顯就是一個江湖騙子,為什麼他來這裡兩次了都沒有遭到懲罰。
這四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有10個年頭了,實在是錯綜複雜之極,相當考驗我的耐心,更何況我住的地方還在鬧鬼。
此時我理案都理到了1點50了,該睡了,我伸了一個懶腰就躺下了,我的房門剛剛關上,又開始發出那種唿啪聲音了。
這次的唿啪聲音更疾更猛,貌似這個門和我有仇一樣,我受不了這種無聊的騷擾,果斷朝門口走去,看是誰在搞惡作劇。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朝門口走去,我聽到了腳步聲,是那種很急徐的腳步聲,我朝門外一看。
一個穿白衣服戴著白帽子的人朝外面跑去了,這個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是這個人和我差不多高。
原來這裡果然有人搞惡作劇,這個戴著白帽子的到底是誰,這個人跑得太快了,就是一剎那的時間。
如果想要抓到他那就是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裝睡,只有裝睡才能吸引他的注意,然後來一個出其不意。
我很把燈關上了,然後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睡下去了,打起了酣,曾聽白雪說過我打酣的聲音不大,但是富有節奏,所以我必須要裝著熟睡的樣子才能吸引他進來。
呼嚕!呼嚕!呼嚕!
我捏得鼻子打著酣,一波接著一波,很快門口就又開始唿啪唿啪了!
我朝外面看了看,這個人已經到了我門口,我錯過了看到他從窗戶那裡一閃而過的機會,有些小遺憾。
我再次打著酣,和先前的節奏一樣,然後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展開貓步,努力不讓外面的人聽見。
當我抓到門的手把時,手把還是出聲音了,驚動了外面的人,外面的那個白影就像幽靈一樣很快就消失了。
這一次,我迅速開啟門,看到了在飛速奔跑的白影,白影的肩膀處滑落一絲長髮,長髮在外面白熾照耀之下,變得烏黑而又飄逸,原來這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跑得太快了,就算我以前在學校裡面短跑有名,都追不上她,我只有望洋興嘆。
我感覺我現在和她之間就像是玩那種《逆戰》貓和老鼠的角色互串。
當她在外面敲門的時候,她在扮演貓,我睡在床上我就成了老鼠,她負責獵殺我,我這隻膽小的老鼠卻躲在洞。穴裡面不肯出來,不敢偷食料;而當我開啟門的時候,她變成了老鼠,我自己就變成貓了,只不過我這個貓是一隻體力不好的貓,這隻老鼠像得手了一樣朝她自己的巢穴裡面奔跑去了。
不管我在當貓還是當老鼠,都是我在上當吃虧,因為我沒有變得足夠聰明,自然界裡面,老鼠並不是處處都被貓捉到,貓也並不是次次都會失手,這存在一個機率問題。
能吃到老鼠的貓就是勤快的貓,能躲過貓的老鼠就是聰明而勇敢的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