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床單上面的血字到底是誰潑的?
觸目驚心的“滾出鳳城,不然死!!!”,在暗夜詭靜的情況之下,無論是誰看了心裡都會難受的,如果不是我自己的膽子大,也許我今天就被嚇走了。
我問雷叔那字是誰潑的,雷叔就說不知道,他的眼睛在躲閃著我,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問下去了。
我又找到了所長甘建強,甘建強讓派出所的15個同志站成了軍姿,他們一個又一個都低著頭,不敢看甘建強。
甘建強讓甘志芳一個又一個地問,他們一個又一個說不知道。
甘建強的虎目環視眾人,色厲內荏道:“你們搞錯沒有,宋義是派到我們這裡是查案子的,半夜往他床上潑血水,這還像話嗎?如果把他趕走了,咱們城裡又丟小孩子咋辦呢?嫌丟人不?”
這15個丨警丨察面面相覷著,沉吟了片刻。
甘建強看到他們不願交待,發了狠話:“你們不說是吧,如果不說,你們這個月的獎金老子通通沒收了”
一聽說要扣獎金,這15人的面色開始緊張起來了。
“所長,您您真的要知道嗎?”15人裡面個頭最小的雷天翔說話了。
甘看著雷:“小雷,你說說是誰搞的鬼”
雷天翔看了看那15個人,然後嚥了咽口水:“這這個是那個封龍村裡面的無賴童豁子弄的!”
甘建強臉色突變,捏得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惡狠狠道:“媽的,又是這個潑皮,志芳給教訓教訓這個混蛋!”
甘志芳看著我:“就是這個封龍村丟的小孩子,正好我帶你一塊兒去吧!”
“好吧!”
我沉吟了片刻,問甘志芳:“喂,小甘,那裡遠嗎?”
“10來里路吧!”
“有車嗎?”
甘志芳用手指向東方,東方是我的SUV,甘志芳朝我笑了笑:“神探,我們的車要到各鎮上面巡邏,可以用你的嗎?”
我看著自己的SUV,SUV已經修好了,我朝她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開車帶著甘志芳朝封龍村駛去了,一路上我問甘為什麼封龍村丟孩子,甘志芳的臉色一緊:“這裡面的人太信迷信了,10年前來了一個巫師在這裡搞活動,然後這裡就不斷丟小孩子了”
“原來丟小孩子和封建迷信有關,那為什麼不去抓那個巫師”
甘志芳搖了搖頭:“如果抓到巫師就不會連續不斷的丟小孩子了,那幾十個丟小子的家庭,家長精神都不正常了”
這點和剛開始的沒出入,30個小孩子丟掉了,家長們的精神都出現問題,慘!
和甘志芳一路說著說著。
我的SUV就來到了封龍村,封龍村原來就在一座山上,從山腳到山腰有百十戶人家,家家都是紅磚瓦房,家家門前都畫著古怪的龍騰圖徽,有的是龍頭人身,有的是女巫馭龍,還有是雙龍戲水,更有甚者在整面牆上面划著一個大大的青龍,龍頭在東牆,龍尾就在西牆,只不過龍身都是黑黝黝的,極為刺眼,從遠處看這個封龍村的村勢就是一條游龍。
不光是村子是龍形,就連這座山也看著像龍,只不過這條龍上面沒啥樹植,陽光不多,生命力不強,龍氣受到了干擾,風水不太好,不然封龍村不會如此貧困。
我和甘志芳走到村口的時候,村口的村民看到我之後,眼光躲閃,丟了手中的農具就跑掉了,態度極為冷漠,我看著甘志芳,甘志芳嘆了一口氣:“一年都沒有破案,他們對我們都失望透頂了,不相信我們了!唉!”無耐地搖了搖頭。
我和甘朝裡面走去,家家都閉著大門不出來,對付我們像對付瘟神一樣。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冷漠的村民。
我想著床單上面的血漬:“滾蛋,滾出鳳城”,聯絡村民們的這般冷漠,也情有可原了,畢竟人和人之間的感情都是由恩惠支撐的。
村民丟了孩子,寄託希望於派出所,派出所找了一年屁都沒找到,派出所請外面的神探過來也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所以他們對所有的丨警丨察都失望透頂,這樣潑髒血也就是情有可原了。
我看著甘志芳,甘志芳帶我找到了封龍村的村長龍大旺,畢竟是一村之長,龍大旺開了門接待了我們,龍大旺的臉色也有著愁狀,因為他自己的孩子也丟掉了。
他的孩子叫做龍發財,發財就是半年前丟掉的,他和他愛人到鎮上去買東西,一回來就沒有了。
我問龍大旺:“這村裡面有沒有什麼新來的可疑人物!”
龍大旺搖了搖頭:“住在這裡面的都是一些老老實實的村民,一百來戶有孩子的也就那40多家,丟了一大半,誰都像防賊似的防著外面的人,外面哪裡有人敢住這裡啊!”
我把童林的照片給了龍大旺,龍大旺看到童林之後,嘆了一口氣:“這這個就是童豁子的兒子”
“啊?原原他就是童豁子的兒子?”我有一些不敢相信。
“他兒子是最近才丟掉的,他都50歲了,晚年得子,他丟孩子那天,連喝三瓶白乾,把他外面的媳婦打了一個半死,他媳婦也溜了,童豁子為了找兒子,傾家蕩產,仍然無濟於事,絕望的李豁子,已經不再務農了,現在時不時和鎮上面的鬼打架混在一起,做著一些偷雞摸狗的營生,少不了和派出所的人接觸”
村長把我帶到了童豁子家裡,童豁子的門仍然緊緊地關著,我拍著門,裡面沒有人迴應。
甘志芳拍門,裡面也沒有人迴應,最後再由村長拍門,村長帶笑道:“童豁子啊,你兒子有下落了!”
很快,聞言的童豁子打開了門,我看到童豁子時,他衣冠不整,頭髮凌亂,嘴裡面帶著很嚴重酒氣,臉蛋也喝得紅通通的,眼睛裡面全部是興奮的神情:“真的嗎?真的嗎?童林在哪裡,童林在哪裡!”
他朝外面看了看,壓根兒就沒有童林,因為他只看到了空氣,我把童林的照片拿給童豁子看,童豁子的嘴邊有一道疤,所以別人叫他童豁子,他看到童林的照片之後,兩隻眼睛裡面淚水滂沱,身體顛顫起來了,嚎啕大哭起來:“我的童林啊,我我的童林啊,你你現在哪裡啊!”
他哭得極為傷神,因為他知道我們忽悠了他,他不相信我們,童豁子的刀疤臉肌肉扯了扯,淚水也停止了。
很快!
他用帶著敵意的眼光看著我和甘志芳:“你你們來幹什麼?你你們來幹什麼?”
目光冰寒,冷徹骨髓般懾人
我嚅了嚅嘴:“我來告訴你兒子的下落!”
“你看到他了嗎?”童豁子兩隻手抓著我的肩膀,使出全力激動地聳起來了,童豁子的力氣還不小,聳得我肩膀又酸又疼,我厭惡的瞥了他一眼。
甘志芳的兩隻寒眸盯著童豁子,大聲制止:“豁子,你兒子已經死了!”
“啊?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啊!”童豁子的雙眼又開始淚水滂沱起來,失神地哭起來了。
情緒失控的童豁子,被甘志芳拉到一旁,他坐了下來。
他坐在一旁喝著白乾,邊哭邊罵:“既然我兒子都死了,你你們還來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滾!”
聲音就像是春雷綻放一般,又焦又沙,聽得相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