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斷獨自走在指揮中心最下層。

水霧遮住了他的身影，至於溫度探測儀等裝置，有“人”幫他搞定。冰冷的蝕質繞著他的脖子，緩緩擺動，觸感如同絞索，又像死去愛人的環抱。

易寧的密匙被他夾在手指間，隨意把玩。他的目光平靜無波，哪怕看到面前滿滿一罐大腦，羅斷連眼皮都沒有跳動一下。

“就是這裡？”他在指揮中心最深處停住腳步，輕聲呢喃。

蝕質蹭了蹭他的頸側，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用你的能力……送我進去。”

溫暖而熟悉的聲音，羅斷知道它是假的。可他生活中的謊言太多了，不差這麼一個。

“利用水汽的話……唔，的確可以做到。問題在於——嗯，怎麼了？”被蝕質戳了戳肩膀，他扭過頭。

“他們……來了。”

那個聲音說道。

“他們……又來了。”

第49章 告別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兩人走了空路, 一路衝到Y市上空。

Y市周圍也開了淨化防護，但和指揮中心附近的強度不同。束鈞鎮壓好自己體內的蝕質，勉強可以透過, 就是被發現的風險有點高。幸虧今天警衛重點在大劇院, 祝延辰從城上空觀察片刻, 挑出了個監視死角。

“我先進去探探。”等飛到指揮中心附近，祝延辰再次開口。“頂樓左起第九個窗，把我往那邊扔。”

事出突然，這回兩人沒有董老頭的場外協助。在祝延辰取回許可權前, 他們必須小心那些虎視眈眈的警報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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